“想那麽多做什麽,五子棋就是玩嘛。年紀輕輕的,別像個小老頭,多笑笑。”宋羊拍拍元愷和的肩。
“愷哥才不會笑呢,他有兩個梨渦,所以不笑。”元境和捏著棋子,盯著棋盤道。
元愷和一僵。
“咦?”宋羊來了興致,“笑一下?”
“......”元愷和默默提起嘴角,露出嘴角斜下方兩個小小的笑窩。
宋羊憋笑。太萌了叭!
“啊——”元境和突然抱頭,“我放錯了!”
“不能悔棋的!”元晴和得意洋洋,“我又贏了。”
元境和撇嘴,有些賭氣地把棋子收回棋盒,“要是比騎馬,你肯定贏不了我的。”
“那要是比背書,你肯定也贏不了我!”元晴和立刻道。
“咱們出去走一走吧,都坐了一上午了。”宋羊打斷他們爭吵,一手牽一個,“走。”
拉著大哥的手,龍鳳胎就不吵了。外頭的雪停了,太陽出來,藍天清澈,瑩白的雪地閃著細碎的光。沒有風,一點都不冷,幾個人在院子裡玩雪,過來會兒下人來報,說巴月和半月來了。
“快請進來。”宋羊忙道。那日在船上,巴月和半月都受了輕傷,夏隨侯細心安置了這對兄弟,宋羊之前也去探望過。
今天異邦人兄弟能下床了,就想著報恩。
見了宋羊,巴月和半月行了大禮:“恩公。”
宋羊連連擺手,“別別別,叫我宋羊就行了。”
巴月和半月都不願意,說宋羊救了他們的命。宋羊就跟他們講道理,當時情況危急,大家是攜手對抗,不存在誰救誰。好說歹說,巴月和半月終於不叫宋羊“恩公”了,照著原先的喊法叫“羊哥”。
這下就變成龍鳳胎不樂意了,怎麽所有人都要跟他們爭哥哥啊!
最終,元家的三個孩子改喊宋羊“大哥”,其他人怎麽喊他們就不介意了。
小心思得逞後,龍鳳胎興奮地圍著宋羊轉。宋羊有些無奈,但心裡更多的是高興,因為他知道龍鳳胎為什麽開心,他不知不覺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程鋒在院門邊遙遙看了一會兒,季悅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
“我以為你會娶一個對你有益的妻子。”季悅看著宋羊道。他原本以為宋羊是夏隨侯的孩子,沒想到一打聽,居然只是一個農家的雙兒,還是被程鋒用銀子娶回去的。
程鋒對於有人打擾他看宋羊這件事很是不悅,他睨季悅一眼,“我不是你。”
季悅微惱,斥道:“離京多年,你倒真成一個鄉村野夫了!目無尊長!”
程鋒輕輕嘖舌:“我不是您。”
“你!”季悅的胸膛一陣起伏,而後閉了閉眼睛,“罷了,若是程家還在、你娘還在,怎麽會允許你自甘墮落至此?”
程鋒不知道季悅是以什麽身份說這些話的,宋羊有一句話用到這裡倒是很合適:腦子沒大病吧?
季悅隱隱覺得自己被鄙夷了。“……你還年輕,不明白聯姻帶來的權勢能幫你走得更遠,不論是走進京城,還是走出京城。”
“所以您娶了柳澄蕙?”程鋒諷刺地笑了下。
季悅不滿他的態度,卻又無法反駁。
但程鋒不只是嘲諷季悅倚靠柳家這件事,他還笑話別的。
“現在這個雙兒對侯爺有恩,你可得把握住機會。我能助你回京,不過你要是想走得更高,正妻的位置可不能給一個上不得台面的雙兒。”季悅低聲暗示道。
“季大人安置好災民了?”程鋒嫌惡地皺皺眉,“一會兒侯爺問起來,季大人沒完成差事,您那上得了台面的正妻和柳家能幫您安撫災民嗎?若是不能,我也給季大人一個建議。”
程鋒目露譏笑:“少吃鹹魚少口乾——閑事少管。”
說完,程鋒也不管季悅是什麽反應,繞開季悅走進正院。
中午程鋒、宋羊跟夏隋侯一家一起用飯,飯後回了西廂房,宋羊迫不及待跟程鋒分享了元愷和不喜歡笑的秘密。
“……看過他笑之後,就再也不會覺得他高冷了。”宋羊眼睛彎彎。
程鋒雖然沒親眼見到,但宋羊的笑感染了他,“還不困嗎?你再笑就更精神了。”
“我早就困了。”宋羊趴在他懷裡嘟囔。“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嗯,我陪你躺一會兒就走。”
“你好辛苦哦。”宋羊默默抱緊他。
程鋒的手搭在他背上,“不辛苦,天黑之前我就回來了。”
“好。”困意來襲,宋羊眯上了眼睛。
程鋒跟著閉目養神,等懷裡的宋羊呼吸變得平緩後,他放輕動作離開,走之前還親了宋羊一下。
宋羊在睡夢中感覺臉頰被啾了,哼唧一聲,翻了個身。
程鋒差點笑出聲,一直到走出正院,臉上都帶著笑意。
宋羊午睡醒來,先找來卓夏問了問柳玕的情況,卓夏說沒有新發現。
卓夏那邊沒有進展,玉珠卻大有收獲。
“公子,您讓奴婢去打聽柳家的事,奴婢真的打聽到一件怪事!”玉珠一邊給宋羊捶背,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