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抓到他。”宋羊平緩了情緒,再次看向那張紙條時,眼裡閃過狠厲。
“這事交給我。”程鋒道。
“可是……”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不能出任何意外。”程鋒敲打他。
“我知道。但我不想乾等著,程鋒,我想到他隨時可能害下一個人,我就不安。”宋羊無可奈何。
“之前在揚城,人皮燈的事你可還記得?”程鋒忽然道。
“人皮燈?是有這事。”但宋羊記得,人皮燈在揚城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當時……忘了說,製作人皮燈的是柳家一個叫柳不群的人。季悅在義莊給他購買了屍體供他練手,在災民進城之前,柳不群就離開了揚城,似乎北上來了京城。”
宋羊知道程鋒為什麽忘了說,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吵架了。
“所以這個凶手,可能是柳不群?”宋羊一手抵著下巴,大腦飛速運轉。
“難說。柳不群上京是給誰做事還不清楚,他離開揚城後,行蹤就被人抹去了。只不過江湖上有一位易容大師‘千面’,他曾經傳授一個孤兒剝皮技藝,以繼承自己的衣缽,但後來這個孤兒去向不明,千面也退出了江湖。
比對年齡,很有可能是柳不群。徐菱在霽州一別後,一路北上追查他生母的過去到了塞北,機緣巧合找到了他的外祖父,也就是隱退的千面。”
宋羊忍不住“哇”了一聲。
和徐菱分別後,他們的聯系非常少,因為徐菱的行蹤飄忽不定,寄信都不知道往哪寄。
“你怎麽沒跟我說啊!”
“……我覺得不重要。”程鋒也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麽巧。
“之前你也說了徐菱來京城了對吧,難道是在查……?”
“對。當初千面收留的孤兒在技藝小成後刺殺了千面,千面因為手筋斷裂,才不得已退出江湖,我在揚城時派人去找千面,想確認柳不群的身份。徐菱此次來京,也是為了查柳不群是不是傷千面的人,所以他也住在城南。”程鋒說這麽多,只為了接下來的話:
“這件事我會知會徐菱,他在城南,行動方便,你就不要做什麽冒險的事了。”
“我才不會做。”宋羊越想越不是滋味,明明他們其實離真相很近。
“總之,你把紙條拿出來是對的,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和徐菱,我給告訴你事情的進展,你不要太擔心,先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好嗎?”
程鋒語氣帶了點祈求,宋羊雙手捧著他的臉:“我知道了,你別擔心。不過……不過,我覺得凶手有可能還會給我來信。之前我讓卓夏派人盯著,想看看他是誰,結果取信的是一個青年、去黑鋪子的是個老頭,現在看來,他應該是易容了。”宋羊不可避免地想到,一張臉也許就意味著一個被害者。
他繼續道:“今早他還敢出現在匠心坊外,說明他對自己的易容很有自信,他很有可能還會找我合作,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引蛇出洞!”一味地消極沒有意義,他要趕緊抓到這個利用他的家夥!
程鋒不讚同地看著他。
宋羊胳膊圈著他的脖子,“這個辦法最合適不是嗎?而且我不會出面的,都交給你來,我做什麽也全都跟你說,你就放心吧!”
他磨了好一會兒,程鋒才答應。
大夫查過後,程鋒便要送宋羊回侯府。宋羊覺得他能自己回去,還有玉珠他們在呢,可程鋒不放心,幸而他們遇到了來找他的元愷和、趙錦潤、龍鳳胎。
“大哥!你去哪裡了嘛!嚇死我們了!”元境和眼淚汪汪。
“大哥,你怎麽可以亂跑呢。”元晴和也是又擔心又委屈。
“是我不好,嚇到你們了。”宋羊連忙賠罪。
龍鳳胎又將矛頭指向程鋒:“哥夫,你來跟我們一起喝茶就好了嘛,幹嘛把大哥拐走!”
程鋒頂著龍鳳胎拷問的視線,一時語塞,隨口道:“大人幽會,你們不懂。”
宋羊捂臉:“你趕緊工作去吧,我跟他們一起回去就行。”
有這麽多人在,程鋒也沒有擔心的理由了。他貼近宋羊,小聲道:“我會早點回來,等我。”
“知道了。”
兩人又拉了下手,才告別。
一轉頭,四雙眼睛盯著他。
宋羊:?
元境和:“大哥,剛剛也是大人的悄悄話嗎?”
元晴和:“大人告別都要拉手的嗎?”
趙錦潤:“嘿嘿嘿。”
元愷和:“……”
宋羊哭笑不得地給他們一人一個毛栗子,“敢笑話大哥了啊你們。”
“羊哥,我跟愷和贏了第三名!”趙錦潤迫不及待炫耀。
“哇!”宋羊驚喜地說:“好厲害啊!”
“我們也得了點心!”龍鳳胎毫不退讓地道:“不過大哥,點心是麻薯蛋黃酥耶,跟巴月和半月做的一樣!”
“就是他們做的呀,大哥我打算開一家酒樓,借匠心坊的這個活動做宣傳罷了。”
“大哥要開酒樓?”龍鳳胎表示支持,趙錦潤的關注點卻一如既往地偏:“羊哥,你跟匠心坊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