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其實你身邊還有很多比我更好的人。要不然,你也可以考慮一下商老師?”
沈芒的臉色變了變,他目光有些晦暗,嘴角勾出一個冷笑,按住余弦的後頸。
“你想讓我跟商晝在一起,那你呢?又想找誰,孔明予嗎?”
跟他相比,孔明予確實是光明磊落,翩翩君子,家世也無可挑剔。不像他,生母早逝,繼父和親生父親都是內心齷齪的人渣。
這種家庭出來的他,又怎麽可能性格不扭曲?
“我沒說要找孔明予。”
余弦往後縮了縮,對方的力氣太大了,捏著他的後頸,就像是野獸叼著自己的獵物一樣。
聽到這個回答,青年臉上露出一絲尚算滿意的神色。他神情變得溫柔了些,手指輕輕摩挲著余弦的臉頰。
“余老師,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余弦微微仰頭,看著這張俊美精致,無可挑剔的臉。
在這個分不清虛幻與現實的世界裡,這是他唯一的同類,也是他寄托了最多情感的對象。
他怎麽可能不喜歡他,青年給過他太多安心和溫暖。在他最孤獨的時候,他迫切渴望的正是他的擁抱。
沈芒看著他的眼睛,輕輕歎息了一聲,“你知道嗎?每次你這麽看著我的時候,我都想……”
他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再也不想壓抑心中的妄念,吻上那兩瓣淡色的唇。
只是下一刻,眼眶便一痛。
沈芒狼狽的往後退了些,捂住自己的眼角。
余弦呼吸有些紊亂,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上次在公交上沒揍你,不代表我今天不會揍你。”
眼角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估計已經有淤青了,沈芒卻毫不在意,他眼底帶著純粹的愉悅和歡喜。
“剛才,你也是有感覺的,對吧?”
沈芒的笑容肆意,“你忘了嗎?我們的第一次是在楓丹酒店,我永遠都記得,你在我身下掉眼淚的樣——”
“閉嘴!”
余弦惱羞成怒,一張俊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連脖頸都燒得通紅。
他必須立刻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瘋子!
余弦推了他一把,快速衝出了臥室。他急匆匆走到一樓,剛進客廳,腳下忽然被什麽絆了一下。
看到地上的白蛇,他心頭一跳,夢境裡的某些場景又浮了上來。他隻覺得額頭更痛了,低咒了句,繞過那條白蛇,快步走到大門前。
還好門沒有反鎖,沈芒應該沒有瘋到會把他囚禁的地步。
回到學校,余弦一身的冷汗。
他匆匆洗了個澡,躺回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乾瞪眼到天亮。
盡管再怎麽不想面對沈芒,可第五期的拍攝還是如約而至。
這次導演組設計的是公路旅行的主題,三位嘉賓乘坐一輛房車,去北疆野營。搭帳篷合住的時候,會隨機抽簽,兩個人一組。
說是野營,其實節目組本意是想給嘉賓創造更多的相處機會。畢竟四天三夜裡都要在狹小的空間裡同吃同住,不愁培養不出感情。
到了集合的地點,有紅色、藍色兩輛房車可供挑選,余弦沒多想,提著行李箱,直接進了藍色的那輛。
一上去,他就看到沈芒坐在窗邊,笑吟吟地看著他。
“余弦,真巧,你也選了這輛?”
身後又上來了一個人。
是孔明予。
余弦站在過道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54章
孔明予看余弦一副進退兩難的樣子,了然的笑了笑。
“是不是行李箱太重了,搬不動?要不我幫你放上去?”
“不用了,我這裡面就幾件衣服。”
余弦自己把行李箱放好,回到了窗邊坐下。
孔明予放好東西,臉上帶著笑,在余弦身旁坐下。
“沈先生,你的眼睛這是怎麽了?”
他對面坐著的青年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熱的瞥了他一眼。
“沒什麽,不小心撞到了柱子。”
余弦抬起眼,不露痕跡地看了眼沈芒的眼角。
那天他下手挺重的,當時沈芒的眼睛就腫了。現在過了幾天,淤青還是沒有完全消退,在那張玉白的臉上格外顯眼。
這是他罪有應得,你可千萬不要產生什麽內疚的想法。
余弦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
“我怎麽覺得不像是撞到了柱子,而像是被人打了的呢?”
孔明予的語氣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沈芒身邊常年有保鏢保護著,不可能被人欺負,至於謝家那幾個紈絝,想欺負沈芒還不夠格。
他臉上多了這麽一道刺眼的傷痕,還能笑吟吟地坐在那兒,只能說明一種可能,他眼角的傷是他罪有應得。至於給他留下這道傷的人嘛……
“余弦,我特地帶了上好的西湖龍井,待會我們就用這個泡茶,你嘗嘗怎麽樣?”
孔明予從背包裡拿出一小罐鐵盒裝著的茶葉。揭開蓋子,濃鬱的茶香撲鼻。
“好啊,你這個是去產地買的嗎?”
“我拜托一個師兄買的,他正好去那邊出差,我看小冰箱裡有牛奶,我學了怎麽樣製作手工奶茶,到時候我做奶茶給你喝。”
幾期的相處下來,孔明予對余弦的喜好也差不多摸清楚了,知道他喜歡喝奶茶,吃甜食。外面的奶茶原材料的質量參差不齊,總是覺得不太乾淨,他自己做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