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一聽到這個規則,頭都大了,跟他在同一輛房車的只有沈芒和孔明予。那他豈不是只能跟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住同一頂帳篷了?
“首先,請紅色房車的代表,不知道是哪位嘉賓上來抽簽呢?”
商晝笑著舉起了手,“要不我來吧。”
見藍奇和賀楓橋都沒有意見,他挽起袖子,走到了紅色的抽簽盒旁,將手伸了進去。
在他上來抽簽前,導演組便把寫了他名字的紙條拿掉了,現在裡面只剩兩張紙條,分別寫著藍奇和賀楓橋的名字。
商晝閉著眼睛在裡面摸索了一通,隨便抽了張紙條出來。
那紙條是折疊的,需要導演組展開宣布結果。
他把紙條遞了出去。
“我宣布,今天晚上跟商晝老師睡同一頂帳篷的是……賀楓橋先生!”
聽到導演的話,賀楓橋整張臉都綠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喝的青稞酒起了效果,他臉頰有些發熱,胸口更是燥得慌。
他怎麽就跟那個笑面虎睡同一頂帳篷?
“賀先生,這可不能怪我,老天決定的。”商晝攤開手,走到他面前,一臉無辜。
賀楓橋磨了磨牙,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接下來便到了藍色房車隊抽簽。
入夜後,山區的溫度不斷下降,余弦裹緊了自己的毛絨外套,正頭疼呢,耳邊忽然響起兩道聲音。
“余老師,要不你去抽吧?”
“對呀,余弦,就你去抽吧。”
他側過臉一看,沈芒跟孔明予都笑眯眯的看著他。
藍奇更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帶頭鼓起了掌,“接下來就進入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藍色房車隊請出了余老師作為代表。那麽,誰將有幸跟我們的余老師共度一個美好的夜——”
他那個晚字沒說,腦袋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閉嘴。”賀楓橋沉著臉道。
藍奇討了個沒趣,縮回椅子裡,可憐巴巴的裹緊了自己的小毯子。
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下,余弦極不情願地走到了那個藍色的抽簽盒前。
反正他現在是進退兩難,乾脆豁出去了。
他一咬牙,將手伸進盒子裡,摸了張離他最近的紙條出來。
另一邊,沈芒和孔明予的視線都牢牢的盯著那張紙條,看著它到了導演手上。
被兩道灼灼的目光盯著,導演隻覺得壓力山大,他咳嗽了兩聲,刻意想製造一些懸念,“那余老師抽到的究竟是誰呢?我看看啊……”
“陳導,您嗓子要是不舒服,要不先喝口水?”沈芒有些不悅的聲音響起。
導演被那道帶著寒意的視線看得心中一凜,這樁大佛可惹不得,他趕緊攤開手裡的紙條。
看到上面的名字,他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今晚跟余老師住一起的是……沈芒先生!”
藍奇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余老師既然抽中了偶像的話,那他豈不是要跟孔醫生睡一起了?
聽到導演宣布結果的刹那,孔明予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下來。
二分之一的概率,為什麽偏偏不是他?
難道連老天都更加眷顧沈芒嗎?
完了,這是余弦的第一感受。
他怎麽就抽中了沈芒?
為了攜帶方便,導演組給他們的雙人帳篷並不是很寬敞的那種,空間有限,兩個成年的男人要躺在一起,肯定避免不了肢體接觸。
想到待會要跟沈芒睡在一起,余弦隻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
“余老師,帳篷裡還沒放被子呢,我們是不是該去收拾一下了?”
沈芒笑著走了過來。他眼底的得意和愉悅完全不加掩飾。
余弦有些遲鈍地啊了一聲,見其他人都開始起身收拾了,隻好跟著沈芒走了出去。
剛走到房車前,他就看到孔明予站在那兒。
他的神情帶著一絲頹敗,只是見到余弦的刹那,黑眸中又有了一絲光彩。
“余弦,晚上草原上很冷,我買了一個小型的艾灸包,你拿著放在被窩裡吧,別感冒了。”
余弦愣了一下,看著孔明予手心那個圓形的小木盒。木盒表面有幾個小孔,應該就是透出艾灸的熱氣的。
“這樣直接放在皮膚上可能會有些燙,我還買了一層罩子。可以包著,就不會燙到了。”
孔明予將那塊碎花的布料套在小木盒上,遞給余弦。
余弦看著站在他面前,眉眼俊秀、神情認真的男人,隻覺得胸口暖融融的。
“明予,謝謝你。其實……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孔明予越是對他好,他越是覺得心中愧疚。
“其實我買了兩個,還有一個準備送給賀先生,他不是膝蓋有舊傷嗎,經常敷艾灸會好很多。你這個只是順帶送的,不用有什麽壓力。”
孔明予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伸手在余弦肩頭按了一下。
“那我先過去了。”
余弦目送他離開。
他在夜色裡輕歎了口氣,轉身準備上房車,就看到沈芒抱著被子,站在房車入口的階梯上。
外面沒有燈,只有房車裡昏黃的燈光落在他臉上,他的半邊臉陷在陰影裡,氣質顯得格外詭譎和深沉。
“余老師,我一個人搬不了這麽多被子,要不你來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