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新生節的災難後,他們被最高科學院救走,好不容易才挽回一條命,並因為邪神存在的機密性,始終被困在瑞文戴爾,配合科學家的實驗……直到,帝國迎來末日。
“阿爾伯特”依舊平靜沉穩,他修長的指節在桌面摩挲,突然冷不丁開口,讓人工智能封鎖這個辦公室。
表情嚴肅的克萊夫立刻戒備起來。
“阿爾伯特”輕笑道:“弑神之槍項目是我研發的,只有我最清楚,它不可能殺死亞空間能量體。最多通過因果律,將它們強行困在某個空間。”
“以全人類為代價,為那群孩子爭取生存與發展的時間,這個交易看上去很劃算。”
“但問題在於,當所有成年人死去後,那群孩子僅僅依靠自己,又能達到什麽程度?文明被毀滅是一瞬間的事情,可要重建起來卻有太多不確定因素。”
就像把時間線推到猿人時代,讓原始人類重走一遍進化之路,未必他們能再次發展出先進文明。
進化是一種隨機選擇。
斯凱路冷冷打斷道:“所以,亨廷頓首席,你把我們關在這裡,究竟想說什麽?”
這位看著平靜如水的首席科學家聞言,突然露出一個堪稱癲狂的表情。
我頓時後背一冷,阿爾伯特每次要搞點大新聞之前,都特麽是這個狀態!
“亞空間能量體掌握各種宇宙規則,”阿爾伯特的指節輕輕劃過金屬桌面,“我對它們的研究,為帝國帶來毀滅性打擊。但很顯然,研究從不是白費的,我也比任何人類都更了解它們。”
“弑神之槍的理論是收集所有人類的思維能量粒子,用這種龐大的力量打造因果律武器。而亞空間裡的東西,同樣擁有思維能量粒子,或者,我換個通俗易懂的方法,它們各自掌握某種權柄。”
“而我的研究可以分析、竊取和利用它們的權柄,哪怕只是一絲,也足夠做很多事情。”
我說什麽來著?這家夥果然要搞事吧?
克萊夫沉聲道:“你竊取到的是什麽樣的權柄?”
“阿爾伯特”微微側頭,仿佛在回憶什麽,最終輕輕開口道:“輪回。”
“或者,用更科學的語言,是重啟。”
輪回權柄?旁聽的我立刻睜大眼睛,想起那個陌生的邪神,他曾經重啟過昨日號上的時間,但這只是小范圍的溯回,其他地方時間線並未受到影響。
對方真的能溯回整個宇宙的時間線?阿爾伯特竊取到的能量夠嗎?
克萊夫不愧是我的小夥伴,立刻提出同樣的問題。
“自然是不能,但我們竊取到的那一絲權柄,就像一個入侵程序,有了程序,就只差啟動它的能源,”阿爾伯特繼續說道,“這也是我找到你們的原因。”
他看向站在門口的平平無奇小助理,嘲諷般笑道:“現在已經沒有帝國,能提供這種程度的能量,只有那一位,你知道我在說什麽,薩寧。”
小助理按住額頭,從上到下,在臉頰上緩緩拂過,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
“薩寧!”“你怎麽敢!”三位深受其害的軍校生衝過去,那股氣勢就像要殺人似的,我慘不忍睹地閉上眼睛。
果然如此,所以這個記憶碎片還是我的,只是“我”易容了。
“我”動作靈巧地避過襲擊,並用靈能控制住三人,苦笑一聲:“亨廷頓首席,您不是說先替我解釋一番嗎?”
“阿爾伯特”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我”:……
室友們表情充滿仇恨,根本聽不進叛徒的解釋,眼看場面快控制不住,阿爾伯格才輕輕撫掌,冷冷開口道:“你們是想直接殺了他,還是想拯救我們的文明?”
宛如一盆冰水從頭頂灌下,澆得眾人透心涼。
在文明存亡之際,什麽都不重要,什麽仇恨都能忘記,所有曾經的敵人都可以團結。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又理智。
“迦樓羅可以提供重啟時間線的能量。”
“她應該可以,但代價是自身隕滅。”
“她會答應的,否則亞空間能量體會殺死你。毀掉星際世界,也就毀掉了你們文明複蘇的全部希望。”
“……”
“如果她同意,我們可以使用同樣的技術,把你送去其他平行世界,也許能找到其他合適的殖民地。”
“就算重啟時間線,不過是重新來一遍,”一周目的薩寧平靜道,“重啟時間太短,我們的性格不會改變,做出的決定也不會改變。你依舊會放出邪神,我依舊會被宇宙暗面控制。”
“如果邪神被喚醒,毀滅仍然是不可避免的結局。”薩寧歎息道。
“所以我才讓你的室友一起參加,”一周目的阿爾伯特雙手交叉放在嘴唇前,“即便犧牲全星際成年人,也無法鍛造出真正的弑神之槍。人類的思維粒子,畢竟還是太過弱小。”
“利用你們文明的穿越技術,借助弑神之槍和亞空間能量體互相撞擊時的能量波,撕裂空間,將你們四個人送去不同平行世界。”
“你們可以在那裡搜集到足夠的力量,等再次回歸,再次鍛造這件武器時,它就能真正殺死那群所謂的神靈。”
聽到這個堪稱天馬行空的想法,且不說在場幾個人怎麽想,反正我已經開始陰陽怪氣為阿爾伯格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