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王耀這邊實在問不出什麽了,王琪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想辦法勸勸三嬸,讓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敬兒和弟弟妹妹都還小,以後的路還很長,您也不想他們整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吧。”
“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可你三嬸很執拗,只要打定主意,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開口的。”王耀為難的道。
雖然覺得有些失禮,但王琪還是問:“三叔,今日三嬸似乎是看見寧安伯府的周管家之後才變得不對勁,您對那個周管家有印象嗎?”
聽了這話,王耀果真面色不虞。但他還是略微沉思了一下,這才搖頭道:“相爺活著的時候,倒是和寧安伯有些來往,不過就是見面寒暄幾句的交情,兩邊很少有走動。至於那個什麽管家,簡直是無稽之談,你三嬸怎麽可能認識這種人?”
“三叔誤會了,侄兒不是那個意思。”王琪連忙解釋道:“侄兒只是聽說,京中的夫人們都喜歡辦些雅集詩會馬球之類的,三嬸會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和寧安伯府的女眷有什麽交集?”
王耀道:“當初在京城時,你三嬸雖然很喜歡交際,但寧安伯的大女兒乃當朝貴妃,不會參加這種聚會。寧安伯夫人年紀大了,很少出來應酬,至於寧安伯的小女兒,她身體不好,基本上不出來走動,你三嬸和她們沒什麽交情。”
既然和寧安伯府沒什麽交情,那王方氏害怕的,隻可能是周管家本人了?但她為什麽要害怕一個管家呢?
王琪百思不得其解,便看著王耀道:“三叔,您能讓小侄和三嬸聊聊嗎?”
見王耀面露難色,王琪立馬道:“您放心,小侄和三嬸談話的時候,您可以一直在身邊陪著。此事就像懸在頭上的劍,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一日不弄清楚,我們就一日不得安生。即便是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您也不想渾渾噩噩戰戰兢兢的過日子吧。”
王耀顯然是被說動了,他猶豫了一下,便點頭道:“好吧……”
……
夏盡秋至,幾場秋雨悄悄驅盡了夏日的燥熱,雖然中午的日頭還是很足,但一早一晚已經明顯感覺到些微的涼意了。
從梅園出來,王琪立馬回了侯府,一進門便問:“阿蠻呢?”
“聽伺候的人說,小侯爺同侯爺一起出去了。”王平安收了王琪的外衫,輕聲道:“小侯爺臨行前已經說了,讓您先用膳,不必等他。”
王琪沉聲道:“你去大門口守著,要是阿蠻回來了,立刻讓他來找我,我有十分重要的話要和他說。”
“是。”見王琪說的嚴肅,王平安不敢怠慢,忙低聲應下了。
夜幕降臨,趙睿這才帶著一行人回府。
趙璟一下馬,就被王平安截住了。
徐百川見狀,冷聲斥責道:“怎麽這麽不懂規矩,侯爺還在呢,有什麽事不能等回去再說?”
王平安還沒來及告罪,趙睿倒是先笑了,“平安這幾日一直跟在王公子身邊伺候,王公子向來穩重,如今這麽急著讓璟兒過去,可能是有重要的事。反正這邊的事不急,璟兒,你就過去看看吧。”
“父候,那孩兒就先告退了。”趙璟感激的看了趙睿一眼,便行禮離開了。
趙璟走後,徐百川不滿的對趙睿道:“侯爺,您太抬舉王琪了。他找小侯爺還能有什麽要緊事,無非是些瑣事罷了。”
“百川,不要這樣說。”趙睿笑著道:“王琪可不是只會裝腔作勢無病呻吟的繡花枕頭,平定滇南之亂有他一份功,那個婢女也是他幫璟兒找到的。經歷了那麽多事,你還敢看輕王琪嗎?”
聽了這話,徐百川啞了半響,才不服氣的道:“不錯,王琪是做了些事,但那不過是他運氣好而已。”
“是運氣好還是藏拙,又有誰能說清楚呢?”在廳裡坐下,趙睿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這才笑著對徐百川道:“不然,為什麽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運氣?”
見趙睿一直偏袒王琪,徐百川有些氣悶,隨即想到爭辯這些沒什麽意思,便道:“侯爺說的對,是屬下小肚雞腸了。眼下正事還沒解決,王琪便將小侯爺叫走,屬下只是有些不滿而已。”
趙睿笑了笑,正準備說什麽,便聽外面有人通報:“侯爺,小侯爺和王公子求見。”
“他們怎麽來了?”徐百川愣了一下。
趙睿反倒沒那麽驚訝,他放下手裡的茶盅,道:“請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趙璟便行色匆匆的帶著王琪走了進來。
“父候。”
“侯爺。”
兩人先是對著趙睿行了禮,趙璟便把屋裡伺候的人都打發了下去,又囑咐王平安和幾個信得過的侍衛在門外守著,這才關上門,對著趙睿道:“父候,瓊琚發現了一些事,孩兒覺得事關重大,便來找您了。”
見趙璟和王琪面色嚴肅,趙睿和徐百川相互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什麽事?”
趙璟看了王琪一眼,表情中夾雜著七分興奮和三分忐忑,“五竹先生的事,或許可以打開缺口了,讓瓊琚和你們說……”
……
聽完王琪的話,徐百川隻覺得異想天開,他笑著道:“王公子的意思是,在滇南神秘消失的那個鄒然,竟是寧安伯府裡的周總管?你這也太……寧安伯是什麽身份相信你也清楚。我雖然做夢都想他倒霉,但是汙蔑寧安伯可不是件小事,王公子有什麽確鑿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