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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上菟絲花
溫熱黏膩的鼻息灑在歲星臉上,稍縱即逝,被熱風吻過一樣。
剛剛……時厭這是附和他的話嗎?
圖書館的男廁乾淨敞亮,柔和暖黃的燈光在地板上落下光斑。應當是才拖過地不久,地面上留了幾個腳印。
人不多,最後一個人洗完手後離開,便只剩下歲星和時厭兩個人。
歲星並不是真的想上廁所,便歪著頭,稍稍偏過臉,要等時厭解決生理需求。
“別看。”時厭抬起眼,落在歲星面上,隻稍稍提醒了一句。
歲星以為像他這個年紀的男生都害羞,點了點頭,慢慢吞吞背過身子。
“我不看你。”
“想看也不是不行……”時厭的指腹抵著薄唇,看到歲星聽話的樣子,眸子暗了一瞬。
“怕嚇著你。”
歲星:“?”
攻三就可以說話這麽肆無忌憚嗎?
布料窸窸窣窣了一陣,歲星耐心等了一陣,這才轉過身子。少年的審美風格偏向於陰暗頹靡風,穿的衣服也總是偏向於深色。
歲星回頭的時間不巧,正看到時厭低著頭在系皮帶,那皮帶看著眼熟,歲星總算認了出來,不正是送錯的那根皮帶嗎?
一想到送錯皮帶的事情歲星就尷尬羞赧,可就算是他不太記得時厭的皮帶具體是什麽樣子,難道時厭自己還不清楚嗎?
現在還系在自己腰上了。
皮帶扣上的清脆響聲,時厭撩下短袖的下擺,看到歲星打量的視線後,漫不經心道:“又怎麽了?”
“你知道那皮帶是謝嶼的嗎?”
歲星微微揚起下巴,靠著牆壁抱著雙臂,似是詢問又像好奇。
“不知道。”
“但是現在知道了。”
時厭聽到歲星提到謝嶼,心裡不虞,面上半分沒有表露出來。
“你要還回去嗎?”時厭的性子不像是會還回去的,不過歲星象征性地問了一下。
“不還。那皮帶早被你的體香浸透了,我猜猜謝嶼用他皮帶是不是綁你了?手還是……腿?”
“沒有的事!”歲星漲紅了臉,他支支吾吾的:“謝嶼是正經人,他才不會這樣做的。“
分明是謝嶼做的事,歲星自己生出幾分羞意,沒有注意到時厭眼睛中的戲謔。
歲星越是羞澀,時厭就愈發咄咄逼人,想看看會不會因為過度害羞就哭出來。
“哦?他正經,那就是你不正經。”
“你怎麽那麽香啊。”
少年的眼瞳宛如侵染了墨,微微靠近了歲星。時厭的身量在同齡人之間算很高,約莫有一米九,因此傾覆下來的時候,像是一座山。
“我也正經。”歲星靠著牆,冰涼的瓷磚緊緊貼著後背,涼意刺激著他的神經,令他能夠勉強保持鎮定。
“但是我沒有見過哪個正經人,會被人要求著脫我的褲子,也沒有見過哪個正經人,會和那些人在一起瞎鬼混。”
時厭面向歲星,低著眼睛去看他。
“你也認識他們嗎?”感覺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在說宋三那些人糟糕。
也是,反正他沒見過那些人,會要求他去脫人家褲子。
“認識。一群爛人而已。”
提及這些人的時候,少年看上去厭惡之極,說話的語速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時厭的氣場太強,歲星總感覺手足都被抑製,動彈不得。
無論是帶著傷的唇角,還是道道血線的手腕,都讓歲星回憶起那天的吻。
裹著滿滿惡意佔有欲的吻,卷進來鮮血在他口腔裡,有種茹毛飲血的荒唐感,也無比清醒的告訴歲星,哪怕只是未發育起來的攻三,都是他不能夠正面迎上的。
……送皮帶是對的。
“你姥姥現在的病情還好嗎?”歲星乾巴巴的找一個話題。
“癌細胞已經在全身擴散了,醫生說活不過今年。”
時厭抬起眼,伸手在歲星的頰肉上不輕不重的加了一把。提起姥姥,他眼尾浮出的笑弧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陌生的情態。
隨即從上而下審視著歲星,語氣不鹹不淡:“你知道我姥姥?”
不過得意忘形,忘了這還是在書中的世界,除了溫白鶴,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時厭姥姥患癌症的事。
歲星遍體生寒,呆呆地看著時厭的眼睛。
像是泅在一汪陽光照不進去的幽潭,呼吸凝滯。
“謝嶼告訴你的嗎?”
時厭嗤笑一聲,抬手將歲星沒扎進去的一小縷頭髮別在雪白的耳後。
“他倒是真的喜歡你,什麽都和你說,跟條瘋狗似的,那個眼神。”
“走吧。”
從衛生間出來,那種幽冷感才慢慢消失,手腳慢慢回暖。歲星遲疑地看著時厭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完全,那些被不知道什麽刀具弄出來的傷,看上去猙獰萬分。
“你等一等,你就在那邊別動,等一小會兒就可以。無聊的話就先去坐著拿一本書看。”歲星忽然想起來來的路上,似乎看到有藥店,就在附近。
“公主就是麻煩。”
時厭說著,倒是乖乖站在原地不動了,目送著歲星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范圍。
歲星才走沒多久,時厭便看到一個招人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