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已經到全了,顧少。三個剛出獄不久的強j犯,還有兩個今天從西獄放出來的,全都在這裡等著了。”
許觀南遍體生寒,一股涼意從脊背竄起。
“顧耀東,你還是人嗎?”
他握著槍的手氣到顫抖,一雙柔和鳳眸灌著驚恐,“她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啊?她不過就是和我說過幾句話,你憑什麽就要這樣對她?”
“顧耀東!你就是個畜生!!”
“你怎麽不去死!”
許觀南握著槍,顫抖的手,對準了顧耀東。
“觀南!”於貝貝雙手顫抖,“別!”
喬眠慌忙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去,聲音裡帶著哭腔,“薄厲銘……薄厲銘……你快來……”
顧耀東隨手將手機扔在地上,一步步逼近許觀南。
他像是毫不在意正對著自己的危險,笑得瘋狂又肆意,“來啊,觀南,開槍啊!”
他抓住許觀南顫抖的手,拉過來,讓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胸膛,眸中冷光點點,“許觀南,來啊,殺了我啊!”
“我不是畜生嗎?”
“怎麽?你不是不怕死嗎?你不敢了?”
“為了那個女人,殺了我啊!”
他笑得猖狂,大手扶上許觀南的臉,擦掉他因為恐懼和顫抖流下的淚珠。
說出來的話,又冷靜,又殘忍,“許觀南,你不殺了我,就又要落到我手裡了。”
他微微低頭,說著口中的話,要是沒有橫亙在兩人中間的一把槍,到真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低語。
“還是說你怕這裡面沒有子彈。”
顧耀東握著他的手,“讀書人就是嘴硬……”
顧耀東有些下流地拍了拍他的下顎,“不過這話也不一定,我們觀南的嘴,看起來也軟得很。”
許觀南身體僵硬,嘴角的肌肉不自覺地抖了抖。
對方親昵的觸碰讓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說出來的話更是要一步將他拽到那個曾經埋葬他的深淵裡。
他這隻手,拿過書,拿過筆,又哪裡拿過槍,殺過人?
手中的金屬外殼重而冷硬,食指下的扳機像是一道天塹,他是立在邊上,左右為難的獵物。
進一步,退一步,都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顧耀東冷笑,地上的手機又傳來聲音,“顧少,她在回家的路上了,要動手嗎?”
許觀南的手抖了抖,他又進一步將槍抵在顧耀東胸膛,語氣激動:“放了她!別動她!”
“我要是不放呢?”顧耀東冷眼看他。
許觀南呼吸急促,一張清俊的臉上,劃下豆大的汗滴,額頭被冷汗打濕一片。
“那我就殺了你。”
“殺了我?”顧耀東似笑非笑,“許觀南,比你你用槍殺了我——”
他的目光在許觀南身上,由上到下地流連著,語氣曖昧,“還不如讓我死在你床上更可信一點兒……”
許觀南唇色蒼白,他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顧耀東。
以往的畫面如潮水一般湧來——
水杯中的藥、身上青紫的痕跡、汙濁的斑駁、挪不開的雙腿、羞於啟齒的傷口……
被硬塞進去的東西、不分晝夜的媾 和、強製的圈禁、下流的話語……
一團棉花塞在了喉嚨裡,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該死的。
他該死的。
這個念頭在腦海盤旋,一顆心因為緊張,跳的幾乎要從胸前蹦出來。
顧耀東也該死。
憑什麽?
差點又被唬住了……
錯了……
錯了……
許觀南闔了闔眼皮,另一隻手合在手槍另一側,按著扳機扣動下去——
沒有想象中的巨響,一聲金屬相碰的聲音,手中的槍被顧耀東搶走,“艸!許觀南!你真想殺我!”
許觀南怔怔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後知後覺——
被騙了。
裡面沒有子彈。
顧耀東咬牙切齒,幾乎要眼中噴火,“許觀南!為了一個女人,你還真要殺我!”
他拽著許觀南的手,將人拖進懷裡,又把槍塞在許觀南手心,握著許觀南的手,對著在院門口一直探頭探腦的雞,瞄準,扣下扳機——
後坐力推著許觀南跌入顧耀東懷裡,那隻一秒前還挺著脖子的雞,急促地叫了一聲,撲棱了兩下翅膀,在地面上流下一灘暗紅色痕跡。
顧耀東冷著一張臉,抬手固定住懷中人的腰,握著對方的手,又是一槍過去。
那隻雞的身子一歪,兩隻爪子朝天,徹底斷了生機。
真的有子彈。
顧耀東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怒氣拔地而起,“許觀南,是不是很失望沒有連開兩槍?啊?”
“殺了我啊!”
“弄死我啊!”
“許觀南,你好狠的心!”
顧耀東掐著他的腰,將人往懷裡一塞,強製地吻了上去。
許觀南在他懷裡掙扎著,推著他城牆鐵池一般的身體,對方卻紋絲不動。
口中一股腥澀,鮮血從兩人緊貼輾轉的唇間滑落,兩個人打架一般親吻著。
“老公!”喬眠驚恐地看著這一切,余光轉到門口,看見薄厲銘邁著長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喬眠這才像回過神來,撲進薄厲銘懷裡嗚嗚咽咽地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