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逍碧水般的眼似乎顏色更沉,如同泛著光澤的翡翠。
“我結婚了。”
盛開:
“……”
得了,原來他還當了一把小三兒。
“你們結過婚的男人都喜歡這樣在外面勾三搭四?”
盛開說,“一會鴿子蛋,一會寶馬車,到你這就直接獻出生命了。”
聞人逍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不過離了。”
“……”
盛開失語片刻,遲疑道:
“為什麽?”
“我們吵了一架。”
聞人逍眼中的笑意淡去,視線從盛開臉上落到了虛處,“然後他就拋夫棄子,再也沒回過家。”
兩人之間霎時沉默下來。
驀地,只見聞人逍輕笑一聲,喉中壓抑不住的笑意從嘴角瀉出,笑得眼中都染上了溫柔的水光。
“你真信了?”
盛開一個白眼翻上了天。
聞人逍:
“其實我沒結過婚,我騙你的。”
盛開懶得去附和聞人逍的惡趣味,他蹲下】身,從地上撿起那張卡片。
這上面寫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是看著看著卻還是走了神。
雖然聞人逍掩飾得很好,但盛開還是從中捕捉到了一絲悲意。
這事本該與他無關,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那股酸澀感就跟會傳染似的,從聞人逍的眼底流到了盛開的心坎上。
酸得他幾乎嗆出了淚。
聞人逍見盛開低著頭沉默了許久,便也湊到了紙條旁。
他一眼掃過,念出了聲。
“哥哥畫筆下的鎮民太不乖了,我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我又把一個受寫得像個攻(……
第18章 人體畫展(14)
在密室裡的每一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的顏色卡片。
而只有聞人逍和莊寒的卡片,顏色是重複的。
因為信息量過少,再加上畫家混在人群中,眾人幾乎都掠過了這個微小的疑點。
然而也恰恰是因為這個,聞人逍才能在必死的局面裡活下來。
通關無數個密室的大佬,當然不可能就這麽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去。
他甚至可以拿出這件事讓盛開欠他一個人情。
盛開心中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一想到剛才他幾乎有點失控,就有種莫名的荒謬感。
他想了想,暫時壓下心底的煩悶,靠在一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問:
“你是怎麽知道金色卡片能擋一次致命攻擊的?”
聞人逍唇角一彎:
“我猜的。”
盛開:
“……”
在盛開暴起之前,聞人逍及時止損,接著自己的尾音繼續說道:
“卡片只有擁有者死亡才會出現線索,我本來就想試一試,就算金色卡片沒有復活功能,我也有後手。”
果然,眼前這個人通關了這麽多密室,肯定搜集了許多稀有的道具,躲過一兩次致命傷害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在盛開眼中,聞人逍的行為就像一個謎題,有時他會若有若無地對盛開露出幾分親近感,有時又跟躲在迷霧背後似的,旁人能依稀看見點輪廓,卻讓人隻覺得疏離。
盛開微微一哂,將紙條扔進聞人逍懷中,抱臂道:
“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
“現在那個男人應該還在。”
聞人逍溫溫柔柔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近乎冷酷,“等他殺夠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這個藍色空間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連帶著裡面的時間也慢下來不少。
外面的白色房間裡,沈修已死,只剩下一個莊寒凶多吉少。
徐知風尚且受製於天幕的規則,為了將眾人一網打盡才觸發死局,估計此刻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盛開從第一次見到聞人逍的時候就覺得他是個冷漠的人,雖然有溫文爾雅的外表作為掩飾,但騙不了他這個同類。
他歎了口氣,看著聞人逍翡翠石一樣的眼睛,說:
“那你呆在這裡,我出去。”
聞人逍愣了一瞬,卻只是波瀾不驚地笑了笑,抬手點開了腕間的藍色光標。
頃刻間,藍光飛快地被吸入其中,方正的空間像被扭曲一般,蕩起一圈圈波紋。
盛開長腿剛邁出去,抬頭就看見一個血人擋在徐知風,不,畫家瑞琪的前面,對面那個蠟像男人的手正插在血人的胸口處,鮮血淋漓。
蠟像男人的手在血人胸膛中攪弄了幾下,灰敗的臉上似乎露出一種名叫狂熱的東西。
分明已經是骨骼和血肉分離的血人,胸口處竟仍有一顆火熱的心臟。
它被蠟像男人掏出來之時,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然而緊接著,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那顆心臟的血色逐漸淡去,變成烏木般的顏色,形狀也被悄然改變。
最後落在男人手中的,是一個紋著薔薇金紋的黑色盒子。
盛開恍然間明白過,之前蠟像男人執著要掏出每一個人的心臟,並不是天幕給他的強行設定。
他隻想要找到一件東西。
潘多拉魔盒。
原來不止是參與密室考核的人想要得到潘多拉魔盒,就連密室裡的NPC也想要得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