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也害怕,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鷹眸,“他不想跟你走。”
江元化將少年禁錮在懷裡,用唯有兩人聽得見的語調說:“告訴他,你走不走?”
男人的氣息太可怕了,如寒冰冷冽,蕭靖嚇得瑟瑟發抖,微微搖頭,卻引來更用力地桎梏。
鐵臂如火焰熾熱,有勒斷少年的力道。
蕭靖疼得臉色煞白,不願拖累任何人,眼淚無聲而流:“我跟江總走。”
若不走,難免連累三人。
“這就對了,你還不算太蠢。”江元化得意極了。
方遠如遭雷劈,難以置信的看向少年,卻見他靠在江元化的懷裡,如柔柔弱弱的菟絲花,在暴雨中悲泣。
這一刻,他所有的驕傲和堅持都崩潰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如一塊大石。
江元化嗤笑一聲,拽著蕭靖的手臂,將他塞進車裡,猛打方向盤,轟鳴聲響徹天際。
蕭靖哭得楚楚可憐,扒著車窗往外看,方遠依舊一動不動,眼睛都紅,漫天的雨水從頭頂流下,打濕了臉龐。
他……或許哭了吧。
紅毛和瘦猴兒慢慢走近,兩人對視一眼,你推著我、我拍拍你,說也不敢開口。
紅毛呼出一口濁氣,撓了撓頭,小聲說:“遠哥,雨太大了,我們回去吧。”
方遠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問:“去哪裡?”
紅毛一頓,心裡難受極了:“你想去哪都行,就……別再淋雨了。”
原以為,遠哥對他只是一時興起,如今看來,明明是墜入情海而不自知。
偏偏,他喜歡的人是蕭靖。
身為江元化的金絲雀,除非主人厭倦,否則誰敢打他的主意。
B市,是江氏的天下,其他家族也只能避其鋒芒。
傳聞,江元化對他不喜,不過是作為替身在養著。
今日一見,方知傳聞不可信。
江元化眼中的佔有欲和暴怒不似作假,能讓一個工作狂拋下公司,冒雨趕來的金絲雀,當真毫無分量嗎?
方遠的滿腔銳氣被戳了洞,緩緩轉身,似遭到了巨大打擊,無力再說一句話。
另一邊,江元化見他頻頻往窗外看,頓時火冒三丈,冷笑道:“怎麽,還舍不得你的小情郎?”
蕭靖眼神落寞,盡全力靠向車門,微微撇過頭,露出一副不願說話的模樣。
全身淋濕後,衣裳濕漉漉地黏在身上,又冰又冷,刺骨的寒氣鑽入骨髓,讓人止不住地顫栗。
模糊的車窗上,倒映著少年蒼白又精致的臉龐,如夢似幻,美得如一縷青煙。
這一刻,江元化愈發煩躁了,種種猜想在腦海中閃現。
他就是這樣勾引人的?以絕美的姿態,裝作柔弱無辜的樣子,善說撩人的謊話,將男人們勾得團團轉。
幸好他來得及時,否則四人共處帳篷中,指不定擦出火苗。
一想到,他都未曾嘗過少年的甜美,若被人捷足先登了,將是一種恥辱。
哼,看來他還是對少年太過仁慈了,才讓他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車內,寒氣冷冽。
江元化肌肉緊繃,側臉如山峰冷峻,明明不看他一眼,卻讓人汗毛直豎。
窒息感,無孔不入。
蕭靖雙手抱胸,瘦削的脊背微微發抖,在暴風雨前的寧靜下,唯有沉沉的喘息。
天色漸黑,行人匆匆。
很快,車停了。
江元化邁開大長腿,怒氣衝衝下車後,將蕭靖粗暴地拽下,“下來!”
少年含著淚,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卑微說:“我知道,你別吼……”
江元化氣笑了,“吼你?呵,呵呵……”
一時間,憋在心頭的怒火無法抑製,江元化拽著蕭靖的衣襟,將他拖到二樓,一腳踹開房門後,拿出一件件衣服,命令道:“把你的髒衣服脫下,換上刁吉的舊衣。”
蕭靖臉色煞白,在他的暴怒中,渾身止不住地顫栗,“不……不要……”
太可怕了,他快無法呼吸了。江元化氣極反笑,”別惹我,你會後悔的。“他不容許少年穿別人的衣服!蕭靖淚流滿面,在他一步步的逼近下,顫抖著後退。
兩人實力懸殊,他就像一隻被戲弄的兔子,一舉一動都不過是徒勞無功的掙扎。
下一刻,男人再度逼近。
蕭靖驚恐萬分,尖叫著逃跑,卻被他逮住。
男人耐心全無,將他甩在床上,如一頭失控的野獸,伸手去扯他松松垮垮的衣襟:”把衣服脫下!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少年嚇得不敢,哭喊著求饒。
然而,他的哀求只會引來男人更狂暴的對待。
小貓兒的爪子很鋒利,江元化的臉頰被劃傷幾道,滲出絲絲血跡。
江元化抹了抹刺痛的側臉,眼神一片冷漠。
蕭靖緊緊拽著衣襟,顫聲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他翻身下床,狼狽地往後縮,唯有靠在牆上時,能稍稍心安。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蕭靖懷抱自己,在萬分驚恐下,視線失去了焦距。
少年的狀態很不妥,可江元化氣瘋了,並未想太多,隻覺得又是他的小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