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宿主,柳元白真願意歸還仙骨?”
“他是破釜沉舟了。”
陸長淵以為,他和柳元白春風一度,為了責任,與之結契。
柳元白心知,他認錯人,也猜到,那人應該是蕭靖。
雖不清楚蕭靖的所思所想,他是存心報復也好,是心如死灰也罷,都無關緊要。
甚至,柳元白暗暗慶幸,若不是師父認錯了人,也不可能與他成婚。
這個誤會,不能被拆穿。
今日之後,他將是明淵真君的道侶,這就夠了。
因此,為了讓蕭靖守口如瓶,他只能出此下策。
歸還仙骨,雖有損根基,可有仙府做後盾,亦無大礙。
沒人想到,在熱鬧的場面下,還暗潮湧動。
很快,陸長淵同意一去,柳元白不放心,也執意前去。
看好戲的人按捺不住,也紛紛前往。
若青蓮真人說謊,是天大的笑話;若他所言為實,則不可不防。
墮魔谷,黑風滾滾,澎湃的魔氣吞沒了這方大地,連灼灼豔陽都避其鋒芒。
魔物賊心不死,一直妄圖重臨人世,若不是一代代劍尊以劍氣威懾,早已突破封印,為禍一方。
墮魔谷深處,有一懸崖峭壁,深不見底,長年被戾氣侵襲,早已成了一方禁地。
近之,靈氣運轉不暢,道心不穩者,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天空,暗沉無光。
峭壁上,長有一株枯樹,張牙舞爪,魔氣騰騰。
枯樹上,掛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是宋聽楓。
蕭靖飛奔而去,見他還有氣息,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枯樹太脆弱,輕輕一碰,就搖搖晃晃的,在斷枝的邊緣橫跳。
紅綢飄飄,卷著宋聽楓的腰肢,卻被一道魔氣割斷了。
驀然轉頭,魔嬰立在半空中,揮舞著長長的利爪,笑容邪魅。
好厲害的魔頭!
眾人大驚,紛紛戒備。
陸長淵眉頭緊蹙,試探問:“魔嬰?”
魔嬰哈哈大笑,笑著說:“正是,驚不驚喜?”
此言一出,修士們嘩然失色。
魔嬰是聲名狼藉的魔頭,早在千百年前就身死道消,怎地又重現人世了?
眾人不是傻子,自知來者不善,恐不能善了。
此時,一修士厲聲問:“魔嬰,你意欲為何?”
“聒噪。”
話音未落,那修士突然爆體而亡。
沒人看清魔嬰是如何出手的,他的實力已出神入化了。
魔嬰遺憾搖頭,無奈說:“一個小囉囉,就沒出聲了,很煩的。”
他一出手,就震懾住眾人。
不乏有修士想逃,卻驚駭地發現,他們都被困在這裡了。
忽然,一道聲音從人群後響起:“魔嬰封鎖了墮魔谷,他要我們以身獻祭,解開魔界封印!”
魔嬰欣喜萬分,止不住地鼓掌:“哎呀,被你猜中了!”
下一刻,那一名修士就暴體而亡了。
魔嬰之狠辣,出乎眾人的意料。
然而,不乏有劍宗的長老全神戒備,在一聲怒喝下,群起而攻之。
一時間,眾人使出渾身解數,激鬥魔嬰。
陸長淵身為當代劍尊,一馬當先,纏住了魔嬰。
風起雲湧,殺氣凜凜。
正道修士在殊死一搏,魔嬰卻遊刃有余。
他要圍獵一眾修士,以他們之血,祭奠萬千魔物,以破開封印,讓世間生靈塗炭。
這群小囉囉,太弱了,不堪一擊。
顯然,眾人也看出了,他在貓戲老鼠般,將他們耍的團團轉。
或者說,若沒有明淵真君力敵,早已敗北了。
另一邊,蕭靖在救下宋聽楓後,也加入了圍困中。
他在等待時機,七星誅神符隻余最後一張了。
若成功,世間再無魔嬰。
一時間,法術翻飛,法器漫天,轟鳴聲不絕於耳,似要撕裂空間,將魔嬰困之一隅。
魔嬰是何等人物,連三層功力都未曾使出。
忽然,蕭靖心頭一跳,突如其來的恐慌讓他警鈴大作。
驀然轉頭,一法器不受控制,直直刺向宋聽楓。
“不要!”
蕭靖奮起直追,卻還是遲了一步。
刹那間,宋聽楓的心臟被洞穿。
宋聽楓忍住劇痛,勾起一抹笑容,嘴唇微動,卻咳出一大口鮮血,沉沉墜入了懸崖下。
蕭靖飛身一撲,卻落了空,眼睜睜看著他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這一出,來得太快,分別就在一瞬間。
蕭靖仰天長叫,心痛得難以喘息。
那一法器,來得太古怪,好似有人故意而為之。
下一刻,他猛地轉頭,目露凶光,死死盯著柳元白。
柳元白心慌意亂,急急撇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好,是你,又是你!
蕭靖恨意衝天,隻想為宋聽楓報仇。
頃刻間,一道耀眼的光芒卻從懸崖下衝天而起。
宋聽楓的英靈緩緩飛上天,朝蕭靖笑了笑,無聲說:“去吧。”
下一刻,英靈飛身一撲,如流星劃過,瞬間抱住了魔嬰。
魔嬰大驚,奮力相抗,卻掙脫不得。
死亡在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