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兩人,何時有過交集?
李非在對方的懷疑中,解釋道:“刁家的項目出了意外,一直讓人說情,想讓江氏投資。”
那一對吸血鬼夫婦,怎能放過蕭靖?
他再不受寵,也是江總的枕邊人,吹吹耳邊風,或許能成事。
李非點到即止,江元化卻聽懂了。
“投資?他也配?”
說來,刁家的資金出問題,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以刁家夫婦的德行,應該早就向蕭靖施壓了。
然而,他卻未曾提過半句。
別說投資,就連零花錢,他都沒要過一分。
他是否有錢花,江元化並不在意,看他白白淨淨的,總歸不會餓死了。
冷笑中,江元化隨口說:“去刁家。”罷了,就當大發善心,去接一趟。
希望他別得寸進尺,若想要的更多,就太不知好歹。
豪車在大雨中疾馳而過。
氣溫陡降,車內卻溫暖依舊。
很快,喇叭聲響起。
不必下車,自有人欣喜若狂地迎出來,恨不得背他進去。
車窗搖下,江元化勾了勾手指,問了幾句,卻並未得到預想中的回想,不禁冷了臉色。
蕭靖不在?
大雨磅礴,他不在刁家,莫不是打車回去了?
也是,但凡他不傻,也不會走路回去。
想到這裡,江元化怒氣橫生,眼神中一片冰冷,寒聲道:“回去。”
好,很好。他真是被鬼遮了眼,才信了他的邪!
車裡,氣息壓抑。
李非輕輕呼吸,竭力將車開的穩穩當當。
忽然,一個急刹,兩人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俯身。
“李非,你搞什麽?”
“江總,你看那邊。”李非趴在方向盤上,眯著眼睛,指向不遠處的牆角下:“那人,是不是蕭少爺?”
放眼望去,在漆黑的牆角下,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蜷縮著身子,面目不清。
看身形,瘦弱不堪又狼狽,還真像他。
江元化蹙了蹙眉,不虞道:“過去看看。”
刺眼的遠光燈劃破黑暗,打在一人的身上。
然而,那人卻一動不動,將頭深深地埋在膝蓋裡,不知是清醒或昏迷。
李非驚訝不已,抽氣道:“真是他!”
此時,江元化的臉色一沉,長眸掃去,讓李非噤若寒蟬。
另一邊,被議論的蕭靖渾身濕漉漉的,在寒冷中,不時微微發抖,形容狼狽。
他暗暗咬牙,如無家可歸的流浪犬,氣得抓狂:“系統,你個坑貨!”
“我……我怎麽知道……”
說來,系統也很無辜。他們才掛機一會兒,就被一精神病人盯上,一路追趕、嚇唬,還差點被打。
幸好,蕭靖及時進入軀體,這才逃過一難。
精神病人是趕跑了,卻有家歸不得,連打車的錢都沒有。
這會兒,他也無奈,原主混得有多慘,才會身無分文啊。
別人被包養,他也被包養,這日子,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聽說,人一旦倒霉了,連走路都摔倒。雖然蕭靖沒撲街,可一直被遠光燈打在身上,也惱火得很。
這麽寬的馬路,偏偏要停車在不遠處,難不成在存心搞事?
蕭靖越想越氣,從臂彎中露出一雙水盈盈的雙眸,仔細瞧了瞧,嚇了一跳。
謔!主角攻怎麽來了?
不行不行,若他落魄的一面被看到,會成為笑柄的。
這裡啊,是不能再待了!
打定主意後,蕭靖以手捂頭,往另一側逃跑,卻因蹲久腳麻,摔了一跤。
瘦削的身影撲倒在雨中,濺起一身水花。
李非哎呀一聲,驀然俯身,擔憂道:“受傷了吧。”
江元化薄唇緊抿,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心裡頗不是滋味。
“他一向這樣,做事毛毛躁躁的,不像刁……”
下半句,江元化終究沒有說出口。
蕭靖又急又氣,抬手捂住臉,暗罵:丟人丟大發了!
這個角度,車上的兩人肯定都看到了。
手掌擦破,刺骨的疼,他卻顧不了那麽多,慌亂起身,踉踉蹌蹌地逃走。
大雨模糊了雙眸,他胡亂抹了抹,緊繃著身子,越跑越急,好似在逃避怪物。
漆黑之下,他又撲倒了。
這一次,那個憔悴的人兒久久未能起身,似乎摔狠了。
“宿主,你還好吧?”
這天黑路滑,得小心慢走啊。
蕭靖心存僥幸,趴在冰冷的地上,悶聲問:“你看看,他們還沒有在看我?”
系統:“在看啊,有個人還拿手機拍你呢。”
這麽狠?
蕭靖渾身一僵,一想到自己的狼狽模樣被拍下,將成為渣攻嘲諷他的利器,就煩躁不已。
這個世界,真是出師不利啊。
算了,趕緊走吧。
不待多想,蕭靖又爬起來,剛跑幾步,就踩到塑料袋,再次撲倒在地。
咚——
他單腳跪地,膝蓋火辣辣的疼。
這衰運,真是沒誰了!
蕭靖氣急,抓起塑料袋一扔,卻落了空,空手捶打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