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期不苟言笑,比方才還要冷漠:“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蕭靖一頓,拽著衣襟,苦笑著搖頭:“我急著上課……”
“呵,你急什麽?”白子期心如明鏡,對他的借口嗤之以鼻。
這小子,三天兩頭就往這裡跑,如今才惦記著上課?
“或者說,你在隱瞞什麽?”
白子期雙眼如炬,上下打量他一番,冷不丁開口:“你怕脫衣服?”
蕭靖一僵,假笑連連:“怎麽會呢?”
“哦?”
蕭靖心知,吊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給出合理的說法,是不能脫身了。
“白醫生,我……我不敢說……”
支支吾吾的態度,讓男人挑起眉頭,示意他往下說。
蕭靖羞澀極了,欣喜地瞥他一眼,小心翼翼說:“白醫生,我喜歡你……”
說著,他的指尖放在扣子上,眼神含羞帶怯,帶著純純的風情,慢悠悠地解扣子。
兩人心知肚明,他在有意勾引。
蕭靖舔了舔朱唇,眼角泛著迷蒙的霧氣,臉頰蕩漾著紅暈,如桃花吐蕊,豔麗不可攀。
“白醫生,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的……”
柔柔的嗓音如羽毛輕輕撩過心扉,癢癢的,讓人心頭蕩漾。
記憶中,白子期一向厭惡他,倘若露骨的勾引,定能讓人反感。
如此一來,別說是脫衣檢查身體,恐怕會立刻轟他離開吧。
蕭靖想的很周到,事情的發展卻有些意料之外了。
這顆扣子,他解得很慢很慢,可男人遲遲未開口阻止。
澄澈的眼眸微微掀起,恰好跟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兩人一顫,默契地移開視線。
曖昧,在無聲中蔓延。
“不對啊,他怎麽光看不說話?”這劇本,沒法演下去了。
系統默默看好戲:“脫!”
蕭靖:“……”我信了你的邪。
可事到如今,他不脫也不行了。
修長的指節慢慢解開了第一顆扣子,露出瑩潤白皙的肌膚。
隨即,指尖停在了第二顆扣子上。
蕭靖心感不妙,害羞地抿了抿嘴,啞著嗓子說:“白哥哥,我心悅於你。”
言罷,羞恥感席卷而來,蕭靖微微發顫,忍住心頭的惡心感。
好家夥,這麽惡心的言論,他聽了都想吐,何況是討厭他的白子期?
說吧,快喊他滾出去吧。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踏進醫務室了。
蕭靖嘴角微翹,不知在想些什麽,竊喜的小模樣,泛著動人心弦的美。
白子期的心亂了幾拍,明明想讓他住手,再麻溜滾出去的,可話到了喉頭,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他……心悅於我?
這句話,如一顆石頭扔下湖面,讓他沉靜如水的心驀然泛起了漣漪,輕輕的,柔軟得不可思議。
若是……若是他……
白子期心跳如擂鼓,思緒一片混亂。
蕭靖蹙了蹙眉,柔聲問:“白哥哥,你怎麽想的?”
他怎麽想的?他的腦子都混亂了,無法思考。
這個少年,是他討厭的人。可一一深究,也並未做過出格的事。
倘若傳聞可信,他頻頻出入醫務室,是為了見自己……
如果……他所言非虛……
刹那間,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從心頭湧起。
白子期不禁想,如果他真的愛慕自己,如果那個人是他,也不是不可……
恍惚間,他冷漠的臉龐泛起奇異的笑容,深邃的眼神幽幽盯著少年,讓人不容忽視。
蕭靖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腦海,在翻車的邊緣徘徊。
第二顆扣子,解開了。
蕭靖心頭一跳,小心地覷他一眼,難安問:“白醫生,你怎麽不說話?”
白子期笑容淺淺,上前一步,微微靠近了些:“怎麽,又喊我白醫生了?”
小小的房間裡,氛圍詭異,人心古怪。
視線稍稍往下,一大片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在有意挑逗般,隱隱散發著幽香。
白子期喉頭一緊,又往前一步,眼神無處安放,想多看一眼,又心潮澎湃。
恍惚間,腳步不聽指揮,又往前走進一步。
兩人隔的不近,可他卻思緒如麻,仿佛嗅到了甜甜的幽香。
蕭靖指尖微動,想後退,雙腳卻發軟了,只能心驚膽顫的,看著高大的男人一步步靠近。
不多時,兩人唯有一步之遙。
曖昧如泄洪,轟轟烈烈的,在兩人的周圍纏繞。
躁動的心怦怦直跳,呼吸漸漸急促,蕭靖心頭難安,稍稍後退一步,卻被他欺身而上。
大掌握住柔軟的小手,觸電般的酥麻讓兩人紅了臉頰。
蕭靖又羞又怯,指尖微動,卻被更用力地握住。
他的大掌,寬厚又溫熱,有融化寒冰的力量。
薄薄的指腹擦過手心,蕭靖驀然一僵,臉若桃花般緋紅,雙眸蕩漾著一汪秋水,醉人心脾。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