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過是個落魄戶,還敢推他?呵,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男生怒氣衝衝,想跟他杠一把,正要下手推蕭靖的桌子,卻驚駭於何以橋那吃人的目光。
那眼神,比殘暴的野獸還駭人,好似他敢下手,就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哼,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
同桌茫然不解,想出頭,卻被他扯住手臂,大度道:“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
話雖如此,他慌亂的心跳,唯有自己能聽到。
何以橋將兩人的桌子往前推了推,急得手腳無措:“你還好吧,哪裡痛?”
哪裡痛?哪裡都在痛!
蕭靖按著胸口,低低抽氣,拚命地深呼吸,才能勉強壓下劇痛。
一會兒後,他虛弱笑笑,感激說:“我還好,就是被嚇了一跳。”
時不時來這麽一下,他早晚得患心臟病。
何以橋狐疑,心裡是不信的,卻並未揭穿,體貼地讓他趴一會兒,歇息一下。
蕭靖點點頭,舒舒服服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肩頭被拍了拍。
蕭靖猛然從睡夢中驚醒,睜著迷茫的雙眼,愣愣地看向眼前之人。
少年有吹彈可破的肌膚,一雙眸子含著盈盈秋水,迷茫中,朱唇輕啟,似人淺嘗。
隻一眼,方遠就怔住了。
這小子,一段時間沒留意,又變美了,每時每刻都在勾人,他沒有男人就會死嗎?
想著,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
方遠掐住他的肩頭,囂張道:“走,跟我去廁所。”
蕭靖糊塗了:“你去吧,我不去。”說著,他錘了錘腦袋。
方遠氣笑了,五指用力,難以置信道:“你敢不去?”
劇痛從肩頭傳來,蕭靖身子皺縮,想推開他的大掌,卻無可奈何。
嘶!這死小子,下手夠狠的!
輕柔的力道拂過手背,癢癢的,讓人不免多想。
方遠失聲喊:“你勾引我?”
這一聲,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方遠清了清喉嚨,壓低聲音道:“小子,你別搞事。”
蕭靖無奈了,究竟是誰在搞事?他再不放手,自己的肩頭就要廢了。
忽然,一段記憶從腦海中浮現。
蕭靖悶哼一聲,用力錘了捶頭,壓下神經的刺痛。
方遠嗤笑一聲,調侃問:“想靠自虐來博取同情?”
他的語氣惡劣又玩味,仿佛在看一出笑話。
記憶中,方遠一向如此霸道,他家世不凡,偏偏叛逆期奇長,都讀大一了,還愛捉弄看不順眼的同學。
說起來,兩人並無交集。
只不過,方遠曾愛慕刁吉,常常見心上人落淚,以為他被蕭靖欺負了,為他出頭罷了。
蕭靖默默歎氣,在方遠和一眾小弟的推搡下,走得慢吞吞的。
廁所中,方遠差使一個小弟清場,反鎖門,將蕭靖堵在角落處。
“我叫你來,你還敢不來,翅膀硬了?”
蕭靖低著頭,悶聲說:“沒硬,在你面前,我硬不起來。”
系統:“……”
方遠和一眾小弟:“??”
這句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一二。
方遠愣了愣,將他一推,狠狠地撞在牆上。
後背火辣辣的疼,每一道傷痕都在痛呼呐喊。
蕭靖疼得眼冒金星,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貝齒緊咬下唇,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嗯……好痛……”
少年眼角帶淚,臉色蒼白得透明,泛著淺淺的緋色,有破碎的美感。
痛吟時,嗓音勾人,讓人忍不住想更深入地欺負他,讓他發出更甜的、更難耐的喘息。
方遠看呆了,喉頭莫名翻滾,視線無法移開,心砰砰直跳。
蕭靖縮了縮肩膀,怯弱地瞧他一眼,暗暗吐槽:“這混小子,一直盯著我,還動不動手了?”
不止他,就連方遠的小弟們都面面相覷,偷偷戳了戳他的後腰,低聲問:“遠哥,還打嗎?”
方遠瞪他一眼,抬手說:“你這麽能,你來。”
連老大都讓給你,夠仗義吧。
此言一出,無人再敢多說。
“蕭靖,你讓我很沒臉啊。”方遠將他抵在牆上。
後背很疼,蕭靖低低抽氣,認命說:“遠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方遠一頓,不知是哪句話觸碰到他的雷區,頓時發怒了,一拳打在蕭靖的腹部,惡狠狠道:“誰是你遠哥。”
以往,刁吉會喊他遠哥,可蕭靖不配。
他一向如此,裝作柔弱無辜的樣子,只要是刁吉擁有的,想要的、不想要的,都要搶過來。
若不是刁吉心善,不斤斤計較,方遠早就狠揍他一頓了。
眼下,也不急,他有大把時間慢慢折磨人。
方遠捏了捏拳頭,將蕭靖提起,卻見他滿臉淚痕,臉色如紙白,緊緊捂著小肚子,疼得直發抖。
這慘樣,好似他經歷了暴打,疼得不輕了。
方遠氣笑了,“我還沒用力呢。”別一副疼得要死的模樣。
蕭靖冷汗涔涔,在他松開後,無力滑落,蜷縮著身子,疼得直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