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羞澀,宛若水中花,出奇的美。
李睿眸色沉沉,在他的絕色容顏下,再度心亂如麻。
說來可笑,自己一貫霸氣,能單挑千軍萬馬而不亂,卻獨獨在面對他時,心情難以言喻。
這般微妙的感覺,是他從未體會的,哪怕在與陸離相處時,也不曾有。
李睿不禁想,他怕是中了情蠱,才會心生衝動。
抓起地上的衣服,李睿剛想為他穿上,就被拒絕了。
此時,蕭靖臉色鐵青,似風雨欲來的陰沉。
“怎麽?”
胡亂揉了揉臉,蕭靖的視線一片清晰。
這一刻,他總算知道那微妙的奇怪感是什麽了。
以往,用頭髮覆臉時,視線總算模糊不清的,絆倒也是常有的事。
可現在,他的頭髮被人撩開了。
這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李睿……
“你撩開了我的頭髮?”
李睿莞爾一笑,挑眉道:“是又如何?”
蕭靖:“……”他的手,怎麽這麽賤呢?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有趣,李睿頓時笑了,打趣道:“小侯爺,你是小騙子。”
誰是騙子?他可沒說過,自己是醜八怪,一切都是世人的流言罷了。
不過,蕭靖被揭穿了底細,心裡五味雜陳,沒心思搭理他,穿完衣服後,轉身就走。
李睿腳步輕快,跟在他身後喊:“小侯爺,你等等啊……”
蕭靖腳步一滑,恨不得一腳踹翻他。
此時,已是中午。
刺眼的陽光穿透叢林,灑落在地。
兩人商量後,決定往西南方而去。
路上,李睿拉響了一支傳訊煙火,紅色的濃煙飄蕩在空中。
“王爺,你就不怕那群殺手追來?”
李睿神色高傲,冷哼道:“來多少,本王殺多少。”
何況,在他們失蹤後,下屬們應該早就來尋人了,或許還在不遠處。
對方若夠聰明,就當避著。
要知道,昨晚他們暗殺不成,就錯過了時機,再動手,就顯得愚蠢了。
忽然,蕭靖提起一口氣,拉著李睿的手臂,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一眼看去,一具軀體倒在地上。
兩人慢慢走近,見他的咽喉被一支箭洞穿了,大睜著眼,血流滿地。
蕭靖:“是齊勇,他死了。”
他死的太突然,是殺人滅口,還是分贓不均?
李睿環顧一圈,不見他人的蹤跡,但還是提醒一句:“小心點。”
齊勇死的太蹊蹺,令人不得不多想。
忽然,輕快的馬蹄聲從由遠及近。
循聲望去,一行人疾馳而來,為首的赫然是申淮。
見著兩人後,他們翻身下馬,齊聲說:“屬下等救駕來遲,請王爺降罪。”
這時,一人慌張下馬,踉蹌著撲過來,“王爺,你沒事吧?”
“離兒,你怎麽來了?”
陸離急紅了眼,哭著說:“我擔心你,是我纏著要來的,你別怪他們。”
李睿眼神一掃,下屬們皆垂首不語,可眼下,也不是追究的時候。
一再確認他的身體後,李睿歎息一句:“往後,你萬不能再如此了。”
陸離繞過他,看向衣裳凌亂的蕭靖,心裡愈發不是滋味了。
兩人在外一夜,發生什麽了嗎?
或許,李睿見到他的真容了?
陸離有兩輩子的記憶,深知,這世上沒人能無視他的絕美,即使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睿王,也不例外。
一想到,李睿會再次愛上他,就如上輩子一般,陸離的心都扭曲了。
手段百出,才讓李睿看上自己,豈能一朝打回原形?
說到底,還是怪這個人!
萬箭齊發都射不死,他真是命大。
聽齊勇來信,睿王為他擋箭,險些身死。
哼,他憑什麽,就憑那張狐媚惑主的臉?
終有一天,要毀了他的容顏,再扔到最低等的妓院中,被萬人騎,看他還如何囂張?
等著吧,一次不成,還有下一次的。
說來說去,若不是齊勇無能,也不會讓他逃過一劫。
所以啊,他死了也活該。
呵呵,無能之人,不死也沒用!
陸離將心思隱藏得極好,明明嫉恨難當,卻裝作柔弱無辜的樣子,“王爺,你受傷了嗎,要不要緊?”
李睿搖搖頭,安撫道:“沒事,塗了藥,也包扎了傷口。”
“怎麽會這樣……”陸離一直提心吊膽,終於哭了。
兩人猶在說話,可有人等不及了。
忽然,申淮張開雙手,急聲問:“小侯爺,你要幹什麽?”
轉頭一看,蕭靖已經騎上了陸離的馬,面色冷峻:“走開,我現在就要回京城。”
李睿一驚,心知他心裡難受,隱隱有些懊悔,一把扯住韁繩,沉聲說:“你的手有傷,不能獨自騎馬。”
“哼,誰說不能?”蕭靖橫眉冷對,一把抽出韁繩,傲氣說:“我策馬揚鞭時,你還未揚名天下呢!”
眼皮直跳,不安感越來越強烈,蕭靖不願再浪費時間,拍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