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在默默抹淚,李睿斥責:“申淮,你過分了。”
“我過分?”申淮笑了,點點頭:“好,是屬下屬下過分了。”
言罷,他轉身就走。
馬蹄揚起,申淮微微側頭,沉聲道:“王爺,但願你別後悔。”
李睿一聽,臉色都變了,無端的慌亂感在心頭亂竄。
刹那間,腦海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撕裂了塵封的記憶。
頓時,凌亂的記憶湧入腦海。
李睿瞳孔驟縮,腦袋疼得直抽氣,因驚懼,雙手微微顫抖。
這一刻,上輩子的記憶蘇醒了!
陸離嚇到了,忙問:“王爺,你怎麽了?”
“滾開!”李睿一把拍開他的手,雙眸赤紅,怒不可竭道:“來人,把陸離綁起來,嚴加看管!”
侍衛們面面相覷。
李睿像瘋了,扯過一侍衛的衣領,大吼:“立刻!”
“是!”
陸離仍未回過神來,就被反剪雙手,疼得大叫。
“不……不不要……”
一時間,無邊的恐懼將他淹沒了。
不待多想,李睿縱馬狂奔,往宮中而去。
宮中,風雨欲來。
在太監的帶領下,蕭靖剛一踏入天子的寢宮,身後的房門就被關上了。
偌大的寢宮中,盡是奢華,刺鼻的藥味彌漫在空氣中,隱隱約約,又有一股奇異的幽香。
蕭靖心下狐疑,立刻屏氣,卻遲了一步,身子軟綿綿的倒下,如中迷煙。
這時,當今聖上從陰暗處走了出來,他大肚便便,臉色乾枯蠟黃,兩眼渾濁余光,渾身散發著行將就木的惡臭味。
他嘿嘿笑著,迫不及待地走近,繞著蕭靖轉了兩圈,用肥胖的手,撩開礙眼的頭髮。
頓時,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出現在眼前。
李琛倒吸一口涼氣,被他的美色震驚了。
“真美……”
這樣的美人兒,就該是他的!
那庶子,果然沒有欺騙他,小侯爺當真絕世無雙。
李琛咽了一口吐沫,兩眼放光,笑容猥瑣之極。
“小侯爺,你別怕,本王疼你……”
蕭靖氣恨交加,怒吼:“別過來!”
“真野,你越野,越能激起本王的征服欲。”
李琛垂涎欲滴,挺著大肚子,再也按捺不住,如野狗發癲,齜牙咧嘴的,朝他撲了過去。
美人兒,你就死了心吧!
忽然,李琛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倒在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後,折騰幾次,都難以起身。
他恨恨地拍了一下地面,正想撒野,就被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別動。”
李琛駭然失色,一動不敢動,色厲內荏道:“放肆,你想幹什麽?”
“呵,你最好別太囂張。”蕭靖目露凶光,一按匕首,輕易割破了他的脖子。
鮮血順著匕首流下。
李琛嚇得哇哇大叫,“別亂來,敢傷本王,侯府上下都得為你陪葬!”
蕭靖嗤笑一聲,戲謔道:“是嗎?倘若真有這一天,你得先死。”
“我爛命一條,死不足惜。”
“大王乃萬人之上,一旦死了,這江山就要拱手於人了吧?”
李琛被踩到痛腳,勃然大怒道:“閉嘴!本王要賜你死罪!”
“哦?”蕭靖笑而不語,匕首卻抵近了幾分。
“你……你你……”李琛最貪生怕死,早就嚇得雙腿發軟了:“你別衝動,大不了,本王就放了你。”
“我祖父呢?”
“走了。”李琛立刻接口,語氣中不乏抱怨:“那老不死的,竟罔顧本王的旨意,私自逃跑了。”
“哼,總有一天……”
要將他五馬分屍,以平心中之憤。
此時,蕭靖暗暗松了口氣,將匕首抵在李琛的後腰上,低喝:“還勞煩大王送我出宮了。”
“好,好……”
其實,蕭靖遠沒有表面上這麽輕松,他渾身發軟,陰陽蠱又在趁機作亂。
可,決不能在宮中倒下了。
蕭靖不懷疑,若再一次被逮住,李琛會將他鎖在暗室中吧。
到時,他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出了寢宮,宮人們面面相覷,不明白他們為何出來了。
李琛剛要開口,腰間就猛地一痛,頓時歇了心思,“小侯爺難得入宮,本王陪他四處逛逛。”
四處逛逛?
宮人們對視一眼,欲隨行伺候,卻被蕭靖阻止了:“你們不必跟著。”
嗯?
看向大王,得到首肯後,宮人們這才止住了腳步。
於是,兩人挨得極盡,往宮外而去。
一路上,風平浪靜,別說是宮人,就連一隻鳥兒都見不著。
眼前,就是宮門。
陽光明媚,一道冷芒一閃而過。
蕭靖驀然回首,數百名侍衛從四面八方包抄而來,宮門已然緊鎖。
緊急關頭,蕭靖果斷扔下李王,轉身就逃。
身後,是一大群追兵。
系統不解,迷茫問:“宿主,你為何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