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他的臉,就能將他擁入懷中,若再霸道些,還能奪盡他的呼吸,讓他癱軟在自己的懷裡,眼裡唯有自己,腦海裡想的也只能是自己。
陸長淵心想,若他還敢逃,不管是哪一個時空,哪一方世界,他都要以手中之劍,強勢破開世界壁壘。
要找到他,抓到他,將他帶走,藏在誰也尋不到的洞府中,讓他由心到身,隻屬於自己。
讓他的口中再說不出狠心的話,讓他的眼中再次充滿柔情愛意。
那時,自己還要將他擁在懷裡,一遍遍訴說著深情,一次次親吻他的小臉。
每當夜晚來臨之際,兩人還要相擁而眠,若有幸,或許還能在夢中相遇。
夢中,他們依然會深愛彼此,沒有人會插足,更不會有怨恨。
“師弟,我的師弟……”
陸長淵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觸碰到他的臉頰。
忽然,蕭靖驀然睜眼,微妙的預感如羽毛輕撫心頭,輕輕說:“陸長淵……”
陸長淵一愣,深深看著他的眼眸,緩緩現身。
這一刻,兩人挨得很近,呼吸糾纏,沉默中,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
蕭靖問:“你來幹什麽?”
陸長淵欲言又止,在他的注視中,平靜的心湖泛起漣漪,口是心非說:“你許久不曾回來,我怕你不習慣,被師傅責罵。”
“好歹,我也是你的師兄,若你偷懶不肯修煉,我也臉上無光。”
他想了想,又給出另外的理由:“我非要帶你回來,若你心存芥蒂。被心魔纏身,我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不過,靈光峰上唯有我們師兄弟二人,你不必有壓力,更別多想。”
“況且,我只是過來看一看你,並沒有別的意思……”
陸長淵越解釋,就越像掩飾,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變小,這般拙劣的借口,連他都難以置信。
說來懊悔,他怎麽就說出這般拙略之言?明明只是想過來看他一眼,大可不必解釋的。
想著,他起身就走。
男人離去的背影,竟說不出的落寞,蕭靖鬼使神差,突然從後面抱住他。
這一抱,足以讓人發瘋。
狂風襲過,蕭靖站立不穩,被男人狠狠的壓在身下,肆意擁吻。
男人的腰背很雄壯,也很燙,被他奪盡吸時,指尖都麻了,思緒空空。
許久後,男人這才一臉饜足的舔了舔下唇,輕歎說:“師弟,我要將你鎖在洞府裡。”
言語間,男人神色疲倦,仿佛許久都不曾入睡了。
蕭靖輕撫他的眉頭,輕輕抱著他的後背,柔聲說:“你睡吧。”睡著了,就不會這麽累了。
陸長淵的眼皮越來越重,嘴角卻泛起甜蜜的笑容,躺在師弟的身旁,嗅著他清甜的幽香,已是極大的滿足。
“師弟……”
“我的師弟……”
一遍又一遍,口中呼喚著心愛之人。
蕭靖心亂如麻,“什麽?”
“師弟,我……我想和你結為道侶……”
此言一出,陸長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錯過他的一言一語。
然而,蕭靖卻並未正面回答,隻說:“你累了,快睡吧。”
心裡隱隱有些失望,可陪伴在他身邊就很甜蜜。
漸漸的,男人陷入了沉睡中。
看著他疲倦的睡容,蕭靖垂下眼,將滿腹心事都藏在心底。
隨後,他走出洞府,一個人在山上走來走去,躁動的心這才緩緩平複。
五天,轉眼即逝。
兩人一起修煉,日子過得平淡如水,又隱隱蕩漾著甜蜜的清波。
一天,含丹真人來了,師徒倆許久不曾見面,很是想念。
蕭靖大喜,問了許多他的近況。
含丹真人隻說好,憂愁的事一概不說。
慢慢的,含丹真人歎了歎氣,緩聲問:“你和長淵,你們……是怎麽回事?”
蕭靖垂下眼,心裡五味雜陳,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自從回來後,他仿佛想起了許多往事,各種情緒交織,令人無所適從。
見他不說話,含丹真人也不勉強,歎了口氣,心有余悸說:“那一天,長淵被一路追殺,九死一生,這才能活命。”
被正邪兩道修士追殺,可不是鬧著玩的。
況且,在以逆天陣法將蕭靖送出這方世界後,他體內的魔氣就幾近耗光。
幸好,他夠狠,對敵人也狠,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傷,是什麽樣的心境支撐著他殺出一條血路。
從那以後,明淵真君的名頭就成了一個禁忌,無人敢提,也無人敢惹。
那一場大戰,更是成了一個忌諱,仿佛是眾人心中的一根刺,是一個恥辱。
含丹真人說的簡單,可蕭靖心知,他能活著絕非易事。
想起男人疲倦的容顏,蕭靖的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含丹真人對這兩個徒弟虧欠良多,倘若他們能一解恩怨,也是一樁幸事。
“靖兒,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不敢插手,但……”
“長淵一直愛著你,他不敢讓你失望,也不敢輸,他寧可一死,也不願讓你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