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年的脾氣太可怕了,倘若惹怒了他,會被打死的。
“你就不能為我想想我嗎?”刁母捶著胸口,在眾人面前,哭天喊地:“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嗎?”
為了家、為了這個孽子,她都當眾出醜了,還想怎麽樣?
難不成,逼死了她才甘心?
一時間,人群中議論紛紛,有支持刁母的,有可憐蕭靖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在煽風點火的。
蕭靖處於輿論的漩渦,早就白了臉色,身子挺得直直的。
他的沉穩,不乏被讚賞。
然而,只有坐在他身邊的三人,才看得到,少年垂下的雙手在劇烈抖動著。
他很害怕、很氣憤,也很不安。
方遠心頭一痛,悄悄握住他的小手,默默給以安慰。
紅毛見狀,也不甘示弱,握緊了另外一隻小手。
他們的耍寶,如神來之筆,讓原主悲痛的情緒撞上了厚牆,瞬間停滯了。
蕭靖指尖微動,看了看被兩人緊握的雙手,壓抑又絕望的心情瞬間平複了。
方遠:“別怕,我保護你。”
紅毛:“我也保護你,比遠哥保護得更好。”
蕭靖:“……”
呵呵,我謝謝你們的好意嘞。
蕭靖環顧一圈,在人群中,一眼見到了江元化,他目光沉沉,姿態往前傾。
深吸一口氣,胸膛的苦悶稍稍減退後,蕭靖看向趴在地上的男人,冷漠說:“我可以原諒你,但……”
刁年雙眸一亮,不管是什麽條件,只要能打消江總的怒火,讓他吃屎都願意!
“你說你說,你盡管說!”
“在我落難時,我的生母屢屢旁觀,這一次,我想調換角色。”
兩人是闖蕩多年的人精,對他的話中意,都心知肚明。
刁母駭然失色,瞪著一雙眼,指著他怒罵:“你亂說什麽,你想害死我啊?”
刁年猛然起身,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暴跳如雷道:“你鬼叫什麽,丟人現眼!”
“啊!”刁母慘叫一聲,被打倒在地,臉都腫了,盤死的頭髮散落一地。
“哎喲。”人群中,驚呼不已。
刁母失聲痛哭,跌坐在地,拍著大腿喊:“你打我?我做牛做馬地伺候你,沒功勞也有苦勞。刁年,你沒良心啊!”
她哭得滿臉淚水,像個罵街潑婦,哪還有半點貴婦的模樣。
被眾人嘲笑著,刁年的面子更掛不住了,惹不起江總,還收拾不了她?
下一刻,刁年發狠了,像一隻亂咬人的瘋狗,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又打又罵,往死裡踹。
這手段,像對付一個殺父仇人,竟毫不留情。
刁母哭喊著,慌不擇路地逃跑,卻被一腳踹在後腰上,痛得滿地打滾。
“救命,救命啊!”
“打死人了,救命啊——”
她的求救聲,如石子投下大海,掀不起一絲波瀾。
多年前,稚弱的原主也曾被打得痛哭,絕望地伸出手,向她求救,卻從未得到回應。
報應,姍姍來遲。
蕭靖坐在沙發上,仿佛在看一出狗血劇,聽著周遭的嘲笑聲,卻擠不出一抹笑容。
紅毛握緊少年冰冷的小手,憤憤不平道:“打得好!”
叫好聲,此起彼伏。
人們沸騰了,議論聲毫不掩飾,將這對狗男女貶得一無是處。
刁母想不明白,她盛裝出席宴會,怎麽落得個如此下場?
這一切,都怪那個死小子!
如果不是他,如果沒有他……
她越想越恨,後悔在他出生時,沒有親手掐死他。
這時,三四名保安在授意下,大步走出人群,猛地將兩人按到在地。
刁年摔了個狗吃屎,奮力掙扎,心有不甘道:“你這條看門狗,敢對動手?”
下一刻,他被塞住了嘴巴。
“刁總,這裡可由不得你胡來。”
“唔……唔唔唔……”
隨即,兩人被提了起來,漫不經心說:“扔他們出去。”
再不甘,他們仍被一路拖行,如垃圾被丟了出去,尊嚴盡失,淪為豪門中的笑談。
燈光下,江元化揮揮手,眾人四散開來。
看著男人走近,蕭靖不悲不喜,心中的一根刺被扒出後,對他的感情,似淡了幾分。
江元化:“我接你回去。”
蕭靖點點頭。
他們的事,該作出決斷了。
明天,刁吉要回來了。
第42章 第42碗狗血
回到別墅後, 蕭靖強忍著淚水,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江總,我先去收拾東西。”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 江元化的心裡不是滋味, 腦海裡卻想起另一人, 終究默許了。
少年的東西很少,一個背包就裝下了。
當他走下樓梯時, 江元化猛地回頭,皺眉問:“你這麽快就準備好了?”
蕭靖忍住淚水,淡淡說:“蔣總我先走了。”
江元化皺眉:“解約一事,我讓李助理聯系你, 該給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蕭靖搖搖頭,堅定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