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全都是面子功夫,他學習那麽爛,兩個月能提高多少?看著有幾個錢了你們就當他是天才了?”
“砰——”一聲巨響。
施文宇直接踹倒了桌子,起身走到祝高興面前,語氣陰冷,“出來聊會兒?”
祝高興抬眼看他,“有事兒?”
“剛課上觀察你半天了,這才幾天沒見啊,還真變了不少。”施文宇扯了扯嘴角,“想跟你喝杯茶敘敘舊而已。”
祝高興問,“去哪兒?”
施文宇:“廁所。”
祝高興無法理解,筆在手指間轉了一圈,像是在表達疑惑,“你跟人敘舊都約在廁所?在那兒怎麽敘?坐在小便池上邊喝屎邊聊人生嗎?”
謔。
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施文宇:“..你在侮辱我?”
祝高興心平氣和,“現在我得做題,盡量別打擾我。如果你想聊,可以找我的保鏢預約時間。”
施文宇看了眼一直守在後門像門神似的黑西裝,淡淡撂下一句,“我時間多,每時每刻都盯著你呢,咱們慢慢來。”
祝高興:“你真是褲襠裡撒鹽。”
施文宇:“..什麽意思。”
祝高興:“閑的蛋疼。”
施文宇:“..”
施文宇,原著裡也是個工具人,學校惡霸。
凡是出場就一定在針對欺負原主,各種人格貶低侮辱,作用就是讓他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變得更加自閉,直到精神崩潰被退學。沒有原因,沒有結仇,依然是為了推動劇情的莫名其妙。
祝高興刷了一天題,放學後決定去看望一下顧不尚。
他坐著陳決的車去買了很多好吃的,水果薯片七喜汽水,還專門做成了果籃,在上面貼了個「送給親弟顧不尚」的手寫卡片。
陳決一路沉默,等到了精神病院門口,終於沒忍住,“你不是岑家的人麽,怎麽可能會有一個姓顧的親弟?”
祝高興回答,“我姓祝,他姓顧,我們倆漂泊在外的時候,岑家還不知道在哪呢。”他歎氣,“唉,沒有父母的苦命小孩兒,名字都得自己起。”
陳決看著冷漠,其實很好說話,賺點兒同情值沒難度,以後也更好用。果然,他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以前的祝高興,不會跟我一個開車的說這麽多。”
“這是偏見。”祝高興打開車門,“謝謝你今天幫了我,我已經跟方厲行提議了。”
陳決:“..提議什麽?”
祝高興:“漲工資。”
陳決沒跟他進去,看著剛發來的短信坐在車裡消化。
工資還真漲了,直接漲了一半。
.
十二夢精神病院的建築很像個廢棄舊教堂,風格很哥特,屋頂又高又尖,房子上爬滿了枯藤,大院裡還種了好幾棵黑糊糊的樹。
裡面一個人也沒看見,反倒隔大老遠就聽到了相當慷慨激昂的音樂。
祝高興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顧不尚的皮卡車,車裡大喇叭還放著歌,輪胎翹著停在樹下,裡面的槍械零食都還在,車門卻不知道被誰給卸了。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顧不尚就站在房子的屋頂,腳底下還踩著那半拉車門,整個人在傾斜的簷上搖搖欲墜。
他還穿著那件飛行員夾克,裡面是白格子病號服,身上的傷都還沒好,露著髒兮兮的繃帶,頭上的紗布也被一副橙色護目鏡壓著,已經滲出了血。
祝高興跟看傻子一樣,語氣卻很關切,“弟弟,你在上面看風景嗎?要小心點啊。”
顧不尚看過來的眼神帶著驚喜,他抬起胳膊指了指腳下的車門,炫耀似的說,“小哥哥,你信不信我能用這個滑下去,還摔不死。”
祝高興沉默三秒。
“我不信,你滑一個我看看。”
第5章
這明顯不懷好意的話還真起效了。
顧不尚把護目鏡往眼睛上一扣,張開胳膊就要往下滑。
“別動!顧不尚你冷靜一點!千萬別動!”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大聲製止,臉上全是擔憂緊張,“你摔下來全是血!我還得打掃半天!你不幫忙就算你搗什麽亂啊?!”
顧不尚想了想,把腳又收了回去,慢吞吞地說,“對不起。”
祝高興「嘖」了一聲,看向那個男人,“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我弟弟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只要他高興就行。”
手拿電棒的林工簡直無語,“你誰啊,還弟弟?你這是讓他高興?你這是想讓他死!”
祝高興攤手,“我沒那個意思。”
屋頂的結構看起來很複雜,顧不尚提著車門轉身拐進高高的煙囪後就看不著了。
林工語氣不善,“來探視的?房頂你可上不去,走吧,我帶你進去見他。”
這種房子就像個監獄,大門常年緊閉,出入都有特殊的通道,特別是對付顧不尚這種擅長逃跑的,嚴密性更是加強了不少,看個天空都只能從房子內部爬到房頂。
“這麽多年可沒人來看他,你還是第一個。”
林工打開一個小門,拿出個本子讓祝高興登記,“寫上你的名字和電話。”他接著抱怨,“上次顧不尚為了跑出去,把牆都炸了,還領著其他病患一起跑。跑了四個,到現在還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