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溫崢一言不發,徑直來到馬場,挑了一匹馬翻身而上,直奔城門而去。
王府眾人見此情形,忙差人進宮,說什麽都要見太后一面。
太慈宮那邊卻說,太后一回宮便閉關禮佛了,無論何人都不能打擾。
那人只能抱著一絲希望求見聖上。
容岩聽了卻笑道,“舅舅向來高瞻遠睹,此行定是覺察到了什麽。那便隨舅舅去吧。你們也勿要大驚小怪,此事切莫對外聲張,若有人問起,就說舅舅在郊外養病。明白了嗎?”
那人只能聽令接旨。
王府的人一走,秦瑟立刻問道,“你知道他去了哪兒?”
“還能去哪兒?”容岩笑吟吟道。
秦瑟卻越發摸不著頭腦了,“難道他去了百花谷?”
容岩聽了哈哈大笑起來,“真虧你能想到這個!”
“這有何不可能。”秦瑟反倒一本正經分析起來,“我正懷疑昨日與我交手那人恐怕就是裘羽呢!”
“你是說用暗器的那個?”容岩問。
“對。”
“那另一人呢?”
第63章
“那人應該不是江湖中人。”秦瑟分析道, “他出手很利落,但是乾淨有余卻殺氣不足。更像是在某個門派修煉過幾年的官家子弟。”
“你能看出他的來歷嗎?”
“出手有幾分像虞山派,”秦瑟若有所思道, “但是他有意掩飾自己的來歷,所以萬不能草草斷定他就是虞山派。”
“不是虞山派?江湖這麽多門派, 難道我們要一一排除嗎?”容岩說著皺起了眉頭。
“不, 盡管那個人詭異多端,卻還是露出了破綻。他刺中我的那一劍,偏偏暴露了他的真正來歷。”秦瑟卻話音一轉, 胸有成竹道。
“你這麽說難道是知道他是誰了?”容岩興奮問道。
“具體是誰還不可知,但是, 只要到那門派中稍作打聽, 便可慢慢將那人揪出來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容岩迫不及待道。
“為何?”秦瑟其實不太想去。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明明是保護好容岩, 又怎麽能帶他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冒險呢。
“如果用暗器的人是裘羽,用劍的這個,說不定就是與裘羽勾結的朝廷中人,甚至就是謀反的始作俑者!”容岩信心滿滿道,“只要我們找到他謀反的證據並公之於天下, 他就再也沒有理由謀反了。”
“這樣我的安危也就可以保證了。”容岩見秦瑟還在猶豫, 趁熱打鐵道。
秦瑟著實好生思考了一會兒, 容岩的理由看上去確實天衣無縫,可他總感覺哪裡有些奇怪。就像梗在喉嚨的魚刺, 明明知道它的存在, 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觸摸到。
“秦瑟……”容岩又開始抓著他的袖子撒嬌了, “我還沒到江湖上看過呢, 你卻已經行走江湖多年了。這不公平, 秦瑟!”
秦瑟便甩掉那根魚刺, 微笑道,“好,那我就帶你到江湖去看一看。”
“耶!”容岩高興的跳到他身上,秦瑟抱住人原地轉了一圈,“別高興的太早,說好了只是看一看,可千萬不能動手。”
“當然不會動手,我又不會武功,才不會自找苦吃呢!對了,你說那人最後還是暴露了自己的出身,他到底出自哪個門派啊?”
“我所在的門派,君山派。”
“唉?”容岩驚訝的從秦瑟身上跳了下來,“所以那人說不定你剛好認識?”
“應該不是我認識的人,”秦瑟說,“如果是認識的人,我不可能認不出。”
“那人的身形可有什麽特點?”
“普通壯年男子一般,慶陽城裡遍地都是。”
“在你們君山也很多嗎?”
“多,君山派作為距離慶陽城最近的一個門派,俗家弟子不計其數。”
“這下難辦了。”容岩說著皺起了小臉兒。
“所以我們就不——”
“不行!秦瑟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帶我出去玩兒!”容岩見他又想見縫插針推辭,生氣道。
“可是這一趟定會十分辛苦,”秦瑟苦口婆心道,“而且,很有可能一無所獲。”
“我不管!反正你已經答應我了!”容岩卻在這個時候發起了脾氣。
“對,我答應了你。那依你看,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才好?”秦瑟拿他沒辦法,只能順著容岩來。
“三天后吧,我還要跟禮部商議拜祭的事呢。”
“好,都聽你的。我這就去準備行李。”
……
溫崢出城後便上了官道,一路暢通無阻,傍晚便到了第一處驛站。
這裡是通往西北的必經之路,溫崢一下馬便四處打聽遲秋意的下落。驛長聽說是武宣王來了,親自到門前迎接,卻見武宣王如同中了邪般,逢人便問見過遲小將軍嗎。
“臣參見武宣王!”驛長雖疑惑,卻還是走到武宣王面前,恭敬問好道。
溫崢這才放過剛抓住的路人,“你是誰?你見過遲小將軍嗎?”問驛長道。
“回武宣王,臣是這裡的驛長。您說的遲小將軍是遲秋意小將軍嗎?”驛長笑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