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容岩奇怪道。
“我真的好怕失去你。我們一直這樣下去好不好。”
容岩便靠在秦瑟胸前,“那便一直這樣下去。”
肩上那雙手越來越用力。
不要騙我,容岩。至少這一次,不要。
溫文婷趕到武宣王府時,禦醫已經替他重新包扎好了傷口,體內的銀針也取了出來。見太后親自前來,禦醫感慨道,王爺的傷雖凶險,好在吉人自有天相,現在已無大礙了。
送別了禦醫,溫文婷拉著許久不見的親弟弟好生哭了起來,可謂肝腸寸斷,連那天象之事都顧不上說。直到溫崢有些不耐煩了,溫文婷才戀戀不舍的起身,“崢兒,你且好好休息,我晚些時候再來。”
“阿姊最近總是往宮外跑,作為一國太后,這合適嗎?”溫崢卻冷聲道。
“姊姊這麽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這話溫文婷聽了實在心涼,破口罵道,“你倒好,為了一個狐媚子養的小白臉天天要死要活不成體統!我看你遲早要栽在他身上!”
溫崢便沒有說話,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應付其他任何事了。
遲秋意去了哪兒?如果沒有回京,他還能去哪裡。
溫文婷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自己將人罵得狠了,好聲道歉道,“不是姊姊貪心,連天象都說你有大福之象。咱們溫家向來是命苦的,得了小姐庇護才慢慢好了起來。可惜小姐又早早便香消玉殞了。如今既然有大好的時機在眼前,你若是抓不住,又怎麽對得起小姐對溫家的關照?”
溫崢聽得煩了,抬起眼皮道,“你那小姐我見都沒見過,她的關照又與我何乾?你這麽尊重你家小姐,最後不還是嫁給了小姐的心上人。現在倒有臉說起你家小姐了?”
溫文婷聽了,臉頓時漲得通紅,“你!你!”
“姊姊,臣弟累了,姊姊還是請回吧。”
“你!”溫文婷捂住心口,“你便執迷不悟罷! 遲秋意那狐媚子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的!”
回宮路上,溫文婷還是沒有消氣,卻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話實在過分了。
溫崢只是被狐狸精迷了眼而已,就算有報應,也該報到那害人的狐媚子身上,和她弟弟又有何乾系?再加上想起了小姐,心中越發不踏實。回宮便直奔佛堂,囑咐了下面的人,哪怕天塌了都不能打擾她,開始潛心禮佛。
送走溫文婷後,耳邊終於重得清淨。溫崢皺著眉頭,決定再去將軍府看看。還沒出房門就被管家攔下了,“王爺請留步!禦醫特意叮囑過,王爺需要充足的休息,請王爺回屋!”
溫崢冷哼一聲,打倒幾個攔路的家仆後,管家帶領仆人們齊刷刷跪了一地,“請王爺留步!”
溫崢沒有理會他們的苦苦挽留,獨自來到了將軍府。
這次他沒有從正門強闖,而是從後院翻牆進到了裡面。
溫崢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遲秋意的院子。院子雖然有人日日打理,卻毫無人氣。看來那管家說的都是真的,遲秋意果真沒有回來過。溫崢站在窗下,看著院子裡剛蘇醒的花木,昔年的點點滴滴逐漸浮上心頭。
他已經整整兩年沒有踏足過這裡了。
他甚至還清楚的記得,哪幾株花是自己陪著遲秋意親手種下的。
遲秋意自己並不喜歡花,因為軍中人打趣他時經常把他比作“嬌花”。溫崢卻覺得,和花站在一起的遲秋意明明比花還要豔上三分。
所以他經常以“古人愛花詠花我們也不能免俗”為由,拉著遲秋意種下各色明豔嬌嫩的花兒。
春風乍起,溫崢不知不覺迎著風走到了花叢前,伸手摘下一朵早春的連翹。明豔豔的金黃色小花靜靜地躺在溫崢掌心。
忽地又一陣東風吹來,似要帶走溫崢的花兒。手掌卻乍然合上,將那朵小花兒緊緊抓在了手裡。
我絕對不會再次失去你了。
這時,院門傳來幾聲笑聲,“也不知道小將軍什麽時候能回來……”
溫崢忙躲到花壇後。幾個丫鬟抱了新紗帳過來,“眼看天越來越暖和了,不知道老將軍幾時回來。回來後若看不到小將軍,該有多傷心啊。”
“不會的,小將軍一定很快就回來了……”
老將軍?溫崢心思一動,遲秋意能去的地方,除了京城便只有西北邊關了。一定是他為了躲避自己,不想回京,到鳳棲城投靠老將軍去了。
溫崢越想便越發肯定,見丫鬟們進了屋,立刻迫不及待翻牆而出。
房間裡,整理紗帳的丫鬟隻瞥到院中一閃而過的殘影。
“呀!有賊!”那丫鬟大聲喊道。
“哪兒呢哪兒呢?”將軍府的丫鬟也不是一般人,聽說有賊,一個個摩拳擦掌興奮起來。
“剛過去!就在院子裡!”幾人追到院中,可找遍了整個院子,哪裡還有賊人的身影。
“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怎麽可能……”
丫鬟們一頭霧水回屋去了,那“賊人”卻來到了武宣王府。
王府管家見主子回來了,以為王爺總算回心轉意,抹淚道,“爺您好好的,老奴便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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