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慢慢敗下陣來,卻覺得魔尊這揮鞭的鞭法竟然也十分熟悉。
秦瑟不得不向後退去,酆蕪卻緊追不舍。
呼嘯風中,秦瑟終於想起,那鞭子分明是金瑀的傳家之寶,那鞭法也是金家的獨門絕技,為何會全部落到了酆蕪手裡。
這般想著,一分神,背上便挨了酆蕪一鞭。
秦瑟腳下一頓摔到了地上,滾了幾滾躲過要命的龍骨鞭,滾過的地方,隨處可見深深的鞭痕。秦瑟一個翻身飛到了簷上,“這鞭子為何會在你手中!”
“金瑀死前給我的。”酆蕪並沒有立即追上去,站在地上乾脆承認道。
死前?秦瑟的太陽穴一抽,可是師尊分明說過,金瑀是被走火入魔的自己打入海中的。
“看來你的好師父並沒有告知你真相。”酆蕪見他滿面疑惑,便知一定是容岩將自己附身於秦瑟的事隱瞞了下來。
“什麽真相?”秦瑟問道。
“反正你也即將是個死人了,告訴你也無妨。前些日子你是否失去過一段記憶?”
“你怎麽知道?”
“因為那段時間,支配這具身體的主人其實是我哈哈哈哈!”酆蕪說著大笑起來。
“不可能!”秦瑟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酆蕪冷笑,“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師尊,哦不,你快死了,已經沒機會了。那就讓我告訴你,我不僅佔了你的身體,還享用了你一直敬重的師尊。你根本不知道你那好師尊在床上到底有多美味,當然你這種廢物壓根也不配……”
“閉嘴!”秦瑟大叫著從簷上跳了下來,劍光直指酆蕪門面,卻被人輕易躲開了。
“雕蟲小技!”酆蕪不屑的哼笑一聲,龍骨鞭從空中襲來,重重打在秦瑟肩上,帶出一條暗紅色的血痕,甚至可以看見白花花的骨頭。
秦瑟痛呼一聲倒在地上,酆蕪卻緊緊追上了上去,鞭子如雨般落下。
“酆蕪,住手!”卻被人一把抓住了。
是容岩。
龍骨鞭飛出手去,“夫人,你的手!”酆蕪急忙忙跑到人身邊,抓起那雙雪白的手細細查看起來。
手心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痕跡,不是很重,卻隱隱透著血光。
“夫人,你何必為這種廢物如此傷害自己——”
話音未落,空中濺出一道血色。
一顆頭顱滾在了地上,一旁,是拿著劍的秦瑟,和癱倒在地的容岩。
“酆蕪?酆蕪?”半晌,容岩終於找回了聲音,小聲叫道。
“他已經死了。”秦瑟沉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傷心欲絕的師尊。
“容岩,你真的就那麽喜歡他嗎?”
容岩震驚的抬起臉,“你叫我什麽,秦瑟?”
……
比一萬年還要更早的從前,其實並沒有神界,也沒有神。
各種族無休止的鬥爭讓這個世界搖搖欲墜。
為了不讓自己走向毀滅,世界誕生了神。
第一個神是孤獨的,他沒有名字,也沒有同伴,孤獨的遊蕩在只有痛苦和鬥爭的世界裡。
他的本性讓他無法置身事外,他開始幫助所有求救於他的生靈,無論他們來自哪個種族。
魔族的尊者酆蕪聽說了這件事,為了將這個奇怪的家夥拉攏至門下,隱姓埋名來到了這人身邊。
“你好,我叫秦瑟,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可憐魔族,你願意行行好救救我嗎?”
那個家夥對任何人都不設防,對魔族自然也一樣,“你好,我沒有名字,我該如何救你?”
“我要去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如果你願意同我一起去,我想我會得救的。”
那家夥沒有任何懷疑——他真的知道懷疑是什麽嗎?——痛快答應下來。
秦瑟帶他走遍了魔族的每一個地方,還把他介紹給了魔族的同伴。
“這個地方美不美?”
“美。”
“這裡的人好不好?”
“好。”
“那你願意為了這些留下嗎?”
“不。”
他拒絕的是那樣乾脆,就像當初答應自己時一樣。
酆蕪卻不能像當初那般坦然的接受了。
他開始追著那個家夥跑。
“你到底要去哪裡?你的名字是什麽?要我做什麽你才能留下來?”酆蕪一路上問了很多問題,那人並沒有一一回答,卻有一個問題讓他產生了興趣。
“我的名字是什麽?”
“對,你的名字是什麽?”
那人想了一會兒,想著想著卻慢慢睡了過去,腦袋靠在了酆蕪肩上。
魔族感到自己的心跳劇烈起來,像走火入魔的前兆。
不,他本就是魔族,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更糟”已經來臨了。
那個家夥醒了,離開了他的肩膀。
不要!
那個家夥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你好,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容岩。”
魔族也跟著站了起來,“你睡了一覺,然後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對,是‘他’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