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我不知道。”
魔族生氣起來,他們相處了那麽久,他竟然還有秘密瞞著自己。
魔族發誓要找出那個神秘的“他”。
可容岩卻突然不見了。
魔族更生氣了,獨自回了白沙城,並發誓如果容岩不來找自己的話,他們兩個就絕交吧。
回到白沙城的第一天,容岩沒有來。
第二天也沒有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五百年過去了,酆蕪覺得,容岩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他。
他決定先找到容岩,讓對方承認錯誤,再向自己道歉。
他離開了白沙城,走遍了整個世界,卻始終沒有找到容岩。
他著急起來,去南海問無所不知的神龜,他的朋友容岩在哪裡。
“這個名字,”老神龜笑呵呵道,“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酆蕪想了一下,他們確實可以擁有比起朋友更進一步的關系。比方說伴侶。
老神龜卻不等他回答,繼續道,“前些日子南極出現了異象,你到那裡看看吧。”
“異象?”酆蕪去過南極,但是他去的時候南極什麽都沒有。
知道這個情報後,他再次來到了南極,發現南極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憑空出現了一道天塹。
酆蕪越過天塹,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他發誓,南極此前從未有過如此神奇的地方。
他踏進了那個世界。
那個世界很蕭條,沒有山川鳥樹,也沒有江河湖泊。只有一片沒有盡頭的白茫茫,間或出現一棟孤零零的宮殿。
他走進第一座宮殿裡,在宮殿的中央看到了一個活人,“你好,請問你見過容岩嗎?”他問。
“你是誰?你找他做什麽?”那人不客氣道。
“我是他的朋友。”
那人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原來你就是那個魔族。容岩住在神界的最邊緣。”
“這裡是神界?”酆蕪問,他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那人不再理會他,將頭轉向一邊。
酆蕪便不再自討沒趣,離開宮殿,朝所謂的邊緣走去。
他從日升走到日落,又再次走到日升,終於看到了神界的邊緣。
不同於一無所有的神界中央,神界的邊緣竟然種滿了鮮花和果樹。鳥鳴啾啾,蜂蝶亂舞。
酆蕪一眼便看到了花叢掩映中的小小宮殿,興奮的穿過花叢走了過去,在門前停下腳步,鄭重的敲了一下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他看到了久違的朋友。他興奮起來。
可是他的朋友卻一臉茫然。
“你找誰?”朋友皺著眉頭問道。
“容岩,你忘了嗎?我是酆——秦瑟啊!”
朋友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想了起來,“是你!請進!”
兩人交談了很久,酆蕪這才知道,為了建造神界,朋友被他的諸多同伴——雖然他一個都不認識,但是同伴說他們都是世界的孩子——強硬請了回來。
“所以你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這個地方,哪兒都沒去過?”酆蕪問。
“對。”
“那太遺憾了,你不知道,神界之外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酆蕪極盡所能,繪聲繪色的描繪了下界的風光。
容岩捧著臉,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酆蕪感到心臟似乎被什麽東西裝滿了。
“所以,不要管什麽神界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容岩卻搖了搖頭,“不行,同伴們會找我的。”
“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麽忙,為什麽非要你在這裡不可?”
“要不是因為他是第一個神,誰稀罕他去哪兒?”一個聲音嘲諷道。
“誰?”酆蕪騰的站了起來。
“容嶼,你來做什麽?”容岩也跟著站了起來。
宮門打開,一個白衣少年快步走了過來,“我聽說有魔族闖入了神界,前來捉拿。果然,是你引來的!容岩,你除了給我們惹麻煩,你還能做些什麽?”
“他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普通魔族,你們不要為難他。”容岩替朋友解釋道。
“普通魔族?”容嶼冷笑,“你是真的蠢,還是故意的?他明明是魔尊酆蕪!”
“是你弄錯了,他叫秦瑟,不叫酆蕪。”容岩說著,得意的看向“秦瑟”,“是不是,我的朋友?”
酆蕪知道不可能繼續隱瞞下去了,“對不起,我的朋友,是我欺騙了你,我是酆蕪,秦瑟是我的假名。”
容嶼聽了,仰頭大笑起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竟然將魔尊引到了神界,你可知罪!”
“可就算他是魔尊又有什麽關系呢?”容岩不解,“魔尊難道就不能是普通人嗎?”
“你少在這裡狡辯,眾神會審判你的!”
容岩和酆蕪一起被押了出去。
眾神集結,審判開始。
審判的結果是,魔尊自誕生以來便承載了所有生靈的陰暗欲念,實在不適合繼續存在於這個世上,眾神決定將之處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