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冰雲躲了下沒躲過,頓時怒火中燒,當著眾弟子的面也不好發作。
他咬咬唇,死盯著曲時,眸中似有風暴蓄積,見到他們動作,余錫握著罐子的手一緊,跟著望向曲冰雲,鷹眸微縮。
江盛眯起眸,在曲冰雲即將開口前,一腳踹向曲時。
蘊含元嬰期強者的一腳可不是開玩笑的,曲時後背砸地,往後所有的話都被悶回喉嚨。
他憋得臉上陣陣青紫,然後「哇」的一聲,吐出幾口暗紅的鮮血,染紅了枯黃的雜草。
江常寧看著這狗咬狗的無聊一幕,漫不經心地抬起頭,去迎接正午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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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余錫的歉意
院子裡一片亂糟糟地景象。
二長老擰著眉,現在的罵誰也不是,隻好衝著那些弟子喝道:“你們不用修煉嗎?全部退下!”
圍觀的弟子立刻做魚蟲鳥散狀,趕忙立刻,一眼都不敢多看。
幾個呼吸間,偌大的弟子院竟是一點聲音都沒,只剩曲時窩在地上「嗬嗬」的粗喘聲,聽起來就令人難受發緊。
弟子都散了,曲冰雲捏起的心臟緩緩松下。
他抬頭又低眉,微微抿唇,自責道:“曲時是我堂兄,雲兒確實和他開過玩笑,說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我沒想到堂兄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垂眸望向蜷縮在地的曲時,聲音越發沮喪:“你如果想要破嬰丹,與我說便是,何苦要做這種事情……”
說著,曲冰雲望向江盛,求道:“父親,請饒他一次,孩兒也不想追究了。”
曲時瞳孔睜得越發大,瞳中光芒隱隱約約有些渙散。
他努力抬起手指向曲時想說話,喉嚨裡卻只有嗬嗬的風聲,像是破損的二胡又滲又難聽。
無人接曲冰雲的話,院內一時有些死寂。
只有江盛思索片刻後,淡聲道:“念在你這份拳拳之心,就免了逐他出師門這條,讓他返回曲家好好思過吧。”
他說完,瞥向一側的江常寧,沉聲道:“至於你……這次認親後,你本應搬出少主府。今日是我冤枉了你,作為補償,少主府再借你暫住一年,抓緊時間修煉吧。”
江常寧淡淡行禮,無悲無喜。
曲冰雲咬著唇,眸光閃爍的全是不甘。
少主府裡布下了天材地寶與聚靈的陣法,隻給江家的少主居住。這個與其說是補償,不如說是對曲冰雲的懲罰。
江盛說完了決定,拂袖離開。
江常寧垂眸嗤笑片刻,向幾位長老行了禮,再望著余錫道了聲謝,隨同幾位長老轉身離開。
偌大的院子裡只有余錫、曲冰雲,以及在地上抽搐的曲時。
余錫凝視曲冰雲數息,在曲冰雲惴惴不安下,沉默著將藥罐遞給他,然後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那堅硬的藥罐都被余錫攥得有幾分裂痕,曲冰雲握著藥罐惶恐地喚:“余大哥——”
余錫權當做沒聽到,神色越發冷淡,轉眼間便走出了弟子院,留著曲冰雲緊攥藥罐,神色晦暗難明。
許是江盛下了命令,又或者是在場弟子看明白了情況怕惹火上身,沒人敢肆意傳播,這一次丹藥事件過了夜便無人再提。
到了第二日,江盛公開了曲冰雲與江常寧的身份。
江常寧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和曲冰雲出生當日發生的事情。
他們出生時凌雲門遭賊人襲擊,大長老舟柏護送門主夫人逃離,卻不想中途動了胎氣。大長老別無他法,只能就近趕往曲家向自己的妹妹求救。
不過舟柏的妹妹舟絮兒也近臨盆,和門主夫人幾乎同時誕下麟兒,但可惜門主夫人受驚難產,孩子生下後,自己就去了。
當天夜裡又是遭襲,又是生產,又是死喪,還要處理突襲的賊子,太多事情交織在一起,沒人發現兩個孩子已經混淆了。
也是那個時候,江盛厭惡上了奪取自己妻子生命的孩子,並在江常寧因毒淪為廢物後,對他置之不顧。
這樁烏龍事件說出去不太好聽,大家心知肚明地不外傳,但私下說起來時也是樂此不疲。
江常寧與曲冰雲的身份交換後,江盛又下令讓江常寧暫代少門主,讓曲冰雲從旁學習處理門中事宜,一年後江常寧再將少門主之位交還曲冰雲。
舟凝初聽到這事兒氣得直跳腳,江常寧變成她表哥這樣天大的好事兒也阻止不了她怒罵江盛不要臉。
江常寧倒是十分平靜,隨意揉一把舟凝初氣炸毛的頭髮,笑著說:“我也沒打算在凌雲門長待,也就一年,忍忍就過去了。”
舟凝初撇撇嘴,想了想提議道:“不如——你和我回舟家吧!昨天舟家老祖預測到了這件事,還特地聯絡我,讓我介紹你回舟家。”
聽到舟家,江常寧有些意動,他沉吟了片刻,還是把這想法壓了下去:“再等等,我得突破到元嬰才行。”
到了元嬰,他就能算得大陸一方強者,也有在後續混亂中護住舟家的能力。
舟凝初不解,但舟家老祖也說不用強求,等時機到了再回舟家也不遲。
想到舟家老祖的叮囑,她就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