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江常寧依舊住在少主府中,享受著少主府裡的天材地寶。
白瀚蘇醒了片刻,用小黑貓的身體踏了個優雅的貓步,然後窩在江常寧懷裡。
江常寧一邊擼貓,一邊在腦中和白瀚對話。
白瀚不屑道:“就這破屋子,也好意思說是天材地寶?聚靈陣?純屬破爛!”
江常寧:“……”
這幾天裡,凌雲門的各大東西都被白瀚鄙視了個遍,江常寧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他拎起小黑貓的脖子,“請不要以你神界的評判價值來看這間房子,你要的聚靈陣,無極大陸上是真的很難搞!”
白瀚哼一聲,抬起爪子就要撓他,“所以你快點煉化毒素!煉化完了就可以進逆世塔!”
小黑貓的爪子撓啊撓,可惜被江常寧拎著,又是個小短腿。
這威嚴的一爪子就是在半空撲騰一下,可愛得令人心裡直癢癢,想捏爪子。
江常寧想著,也這樣做了,捏住貓爪子揉,舒服地喟歎道:“貓爪子可真軟乎。”
“喂——”
白瀚在線炸毛,怒道,“放開本座的爪子啊呸,手!”
江常寧笑眯著眼,彎起一個小小弧度:“不放,你都嘀咕我一天了,還不許我捏捏你?”
白瀚:“你等著,等本座幻化成人,本座非把你揉成老鼠不可!”
兩人用神識嬉鬧著,白瀚忽地靜下,沉聲說:“有人來了,那個余錫。”
江常寧瞬間斂起笑意,將小黑貓放回床上的小窩裡,妥善安置好,門外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哪位?”江常寧高聲問道。
余錫的聲音略有些沉悶,“是我,余錫。”
稀客。
江常寧也懶得多想,將門打開了。
余錫裹著一身黑袍,袍子上還沾著不少水珠,深秋的夜晚能染得這麽潮濕,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江常寧打量著余錫,余錫牽了牽唇角,低聲道:“我門中長老來了,估計三四天后就要離開,所以只能趁著現在來找你。”
“余少門主有事不妨直說。”江常寧淡聲道。
余錫說:“我是來替冰雲道歉的。”
江常寧挑眉,沒說話,只看著他。
余錫被他看得有些尷尬,小麥皮膚染了點紅暈,歉意道:“我知道昨天是冰雲設的圈套,但他也是鬼迷心竅,所以……”
他邊說邊拿出一個小巧的青花藥瓶,遞給江常寧,“這裡面的丹藥雖然沒有破嬰丹有效,但也能為金丹期的修煉者提供助力。我替冰雲向你道歉,這是歉禮。”
江常寧望著藥瓶,有些玩味的勾起唇角,“不用了,如果不是你幫忙,我也得不到清白。”
余錫眸光閃了閃,帶著羞愧。
他當時也只是為了幫曲冰雲擋掉江常寧的算計,不是真心想幫忙。江常寧越這麽說,他越覺得愧疚。
江常寧指了指一旁的小桌子,請他坐下,親自給余錫添了杯茶。
茶水是冷的,一如現在凌雲門眾弟子對江常寧的態度。
余錫摩挲著杯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原先他以為曲冰雲在凌雲門裡被欺負,現在看來,好像江常寧才是被欺壓的那一方。
江常寧倒沒想那麽多,只是道:“曲冰雲的錯,為什麽要你來道歉?你欠他人情?”
余錫微微點頭,肅聲道:“我欠他一條命,雖然看不慣他的作法,但我也不能眼睜睜地讓他自生自滅,他救了我,我就要護著他。”
江常寧捧起冷茶抿了口,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咽下發冷的茶,忽地想到余錫的身份,眸中一亮。
江常寧抬起頭,望著余錫:“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但想請你幫我個忙。”
余錫連忙道:“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
江常寧指指山門的方向,淡笑道:“我想離開凌雲門,需要你幫我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余錫一滯,然後皺起眉,重重點頭:“好,我幫你。”
兩人就著這件事商談片刻,江常寧起身,將余錫送出少主府。
凌雲門西側客院。
余錫一路往回奔,恰巧在院門口碰到了興致勃勃往外走的長老俞晗。俞晗長老是無量門的丹藥長老。
這次余錫受襲,門主擔心他受傷,特地派出俞晗長老隨同其余弟子過來接應。
俞晗見到余錫,笑眯眯地說:“少主,從雲兒那回來的?他在忙嗎?我正好要去找他呢。”
余錫表情一僵,不自然道:“您要去找冰雲嗎?這麽晚了,他估計已經睡了。”
俞晗擺擺手道:“雲兒剛還派人來請我,哪能就睡了,你可別想唬我。”
聞言,余錫下意識皺眉,也不好多說,只是道:“那是我記錯了。”
俞晗瞧他一眼,疑惑道:“少門主,你和雲兒鬧別扭了?說起來好像今天雲兒來拜訪的時候,你都沒有出來,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雲兒?”
余錫沉默了一瞬,笑了下,解釋道:“您老別多心了,最遲後天就要離開,我還要規劃一下路線,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