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聳聳肩,不置可否。
到達大廳門口,木三主動停下腳步,和曲子凡調整一下位置,讓江常寧走在前面。
他們都要走進大廳了,曲查的碎碎念還沒有停止。
倒是一起跟來的其余人看到了進門的幾人,連忙低聲喚:“當家的!”
曲查後知後覺地抬起頭,一張剛正不阿的臉板起,掃視一圈,而後落到江常寧身上。
他看都沒看木三,隻瞧著江常寧,語氣溫吞拖著長長的尾音:“你就是我那一脈的大侄子?”
「大侄子」三個字從曲查口裡冒出來,江常寧實打實有些膈應。
他隻淡淡笑了一聲,視線就投向了坐在一旁捧著杯茶老神在在的曲悍廣,“曲家主,這興師動眾的陣仗,是要做什麽呢?”
曲悍廣依舊是那一副令人作嘔的笑容,“大侄子啊,我這次來是確定你們一脈的出戰名單,現在可就一脈的弟子沒有確定呢!”
江常寧微微側頭,和木三對視。
木三點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曲家大比名單一旦提交就不能輕易更改,有曲悍廣在裡面作梗,一脈的名單估計是提交了就定了,更別提修改。
江常寧還沒有回來,木三就一直不想提交,硬生生耗到了江常寧回來時候。
曲悍廣笑著站起身,意味不明道:“聽說大侄子之前離開了一個月,也難怪一脈的名單確定不下來,看來大侄子就是一脈出戰的重點核心咯!真期待啊。”
他笑著倒是像朵花,但人人能感知到那笑容裡的冷意。
陰險、冰冷,比深海陰溝裡的毒蛇還要狠毒。
江常寧絲毫不懼地對上他,輕笑一聲,自謙道:“家主說得太過誇張了,常寧剛回歸,還無法影響一脈的出戰名單。只不過是木三叔比較謹慎,對自家弟子的實力有自知之明,清楚他們的能力,不懂自誇自傲,還想等上一陣子再確定名單,勞煩家主多跑這一趟了。”
前面說的還算個樣,後面是什麽意思?
明裡暗裡說的就是曲查唄。
曲查皺起眉,還沒鬧懂江常寧說這話的意思,倒是其余一同而來的二脈弟子垮了臉,紛紛瞪向江常寧。
江常寧笑容平和,仿佛什麽都沒說,剛剛那些那是他的真心話。
曲悍廣嗤笑一聲,也懶得接話,伸手道:“既然大侄子都回來了,那就把一脈的出戰名單給我吧,我也好安排場地不是?”
安排場地?
不就是方便你主家耍花樣嗎?
江常寧笑容淡淡的,頷首道:“家主稍等片刻,我這就將名單交給你。”
他說著就走向主位,提起放在一旁的筆墨紙硯,慢條斯理地書寫起來。
“大哥?”曲查站在椅子前面,皺眉望向曲悍廣,眼睛瞪得極大,“只是要名單?”
武器呢!?
曲查是一點臉色都不會看,還擰著眉盯住曲悍廣,不懂他為什麽還不給二脈做主。
遇見這麽個傻子,曲悍廣心裡厭煩,面上絲毫不顯,只是看向坐在椅子上紅著眼睛瞪曲子凡的曲習婉。
曲悍廣慢吞吞地轉身,瞧向站在木三身後,漫不經心的曲子凡,閑聊般道:“子凡啊,你是不是欺負你習婉妹妹了?瞧把她傷心的,還不給她道歉,哄哄人?”
話題突然轉到曲子凡身上。
曲子凡歪歪扭扭的站立姿勢一怔,迎著滿大廳的視線瞧向那眼睛發紅的曲習婉,眼前仿佛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啥?
給曲習婉道歉?
憑什麽?
曲子凡逆反心態上來了,扯著嘴角,笑道:“我哪欺負他了?家主你可不能造謠呢。”
“上次在竹林間,你幫著曲謠打我!”
曲習婉「蹭」的站起身,起來的時候胸/脯還在上下起伏,顯然是氣急了,眼角通紅:“你幫曲謠打我!你敢說沒有?”
“哈?”曲子凡眼白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樂道,“有一說一,我幫著謠謠打你怎麽了?就許你曲習婉大小姐帶著八/九個人堵我們謠謠,還不許我以一擋九咯?”
“不行!你不許幫別人打我!你就是欺負我!”
曲習婉蠻橫跺腳,眼睛一紅,又要哭了一般,望向自己的父親。
見女兒被欺負哭了,曲查鼻孔猛地收縮,怒氣飆升,暴怒瞪向曲子凡,粗聲粗氣道:“小子,給我女兒道歉!”
曲子凡:“……”
他無力地翻一個白眼,「神經病」三個字就堵在嘴邊,罵都懶得罵。
不待曲子凡說話,白瀚暴脾氣就壓不住了,罵聲直接衝出喉嚨:“道個屁!你們要麽現在滾出去要麽被我踹出去,自己選一個!”
曲習婉眼睛睜得極大,似是不敢置信地望向白瀚:“你居然吼我?”
“吼得就是你。”
白瀚手癢癢,憑空揮出一道元氣纏住曲習婉和曲查的腰就要往外拖。
“你放手!賤人松開我!”曲習婉嚇得嗓音越發尖銳,拚了命掙扎。
白瀚沒理她,瞥瞥曲查,然後把所有的威壓都壓在他身上。
曲查實力不強,不過元嬰三階,被白瀚一捆就讓元嬰七階的威壓嚇得魂飛魄散,一句話都沒哆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