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混戰擂台上,四脈弟子也並不著急, 現在還沒有被牽連進入戰圈, 就在一旁冷靜觀戰。
白瀚領著一脈弟子攻過來,見四脈弟子優哉遊哉地站在一旁後,眼珠子一轉, 領著一脈弟子就往四脈砸元氣,然後禍水東引, 引到主家和二脈弟子身上。
被他一通攪合,混戰擂台上立刻變得雞飛狗跳。
現在就剩江常寧這個擂台早早結束了戰鬥,他無聊地扭頭,盯向前腳才溜下台的兩人,想了想, 衝他們和藹地微笑了一下。
曲仔藍望天, 若無其事地轉身,然後衝到曲月和曲子辰身後, 再小心翼翼地探頭,朝江常寧嘿嘿一笑。
曲子然倒是抬手撓了撓頭, 衝江常寧眨巴一下眼睛後, 慢吞吞地轉身往回走, 回到曲家四脈的參賽席。
四脈的參賽席上一片平靜, 他們似是早就料到曲子然會這樣做, 一個個地有說有笑,沒什麽大反應。
三脈是來湊熱鬧的,四脈是來看戲的。
這兩人主動下台,倒也是在大家意料之中。
唯一出乎意外的地方,是江常寧。
曲悍廣已經氣得脖子都粗了。
眼見著曲冰雲半死不活地躺在擂台邊緣,主家其余人面面相覷,瞧一眼曲悍廣都揚不起笑容的臉,紛紛低下頭,不過說話。
曲悍廣盯住江常寧,重重呼吸幾下,逼著自己緩下來,然後陰惻惻地掃向30歲以上擂台處。
隻一眼,他卻又莫名平靜了下來,絲毫不見剛剛的怒色。
除去中間前側擂台,其余三個擂台打得如火如荼。
木三拿著大刀左右揮舞,隨即抬起刀柄往後一砸,硬生生將霍次推到戰圈之外。
霍次抽空揉一下被砸疼的肋骨,抬眸瞪木三。
木三舞著大刀若無其事地往前衝,硬是以一己之力將擂台戰圈一分唯二,把霍次護在自己身後。
主家和二脈沒空理他們,只顧著和四脈鬥。
四脈出戰人是之前的老主事曲軸。
47歲的元嬰六階,後來他自願退位,將四脈的主事權交給了曲梓期,自己提前安度余生,過上了養老生活。
說是養老生活,這次替四脈出戰,一出手就驚豔了滿場人。
——元嬰九階!
五年時間,曲軸連升三階!還是元嬰期的三階!
這是什麽概念?
平常元嬰期的修煉者可能三年都升不了一階!
見到這一幕時,江常寧的眼角都顫了顫,平靜的眼神瞬間嚴肅起來。
他昂起頭,悄然審視著曲軸的動作。
擂台上,五年前才和曲軸交過手的木三被直接驚掉下巴,然後默默揮舞武器,把自己和霍次推出戰場。
面對元嬰九階的高手,主脈長老曲灣臉色未變。
他年齡已近六十高齡,原本是曲家裡等級最高的修煉者,現在被四脈曲軸硬生生反超了兩階,卻依舊平靜,和二脈的人聯手攻向曲軸。
見到曲灣兩人的聯合攻勢,曲軸垂了眸,雙手回收在身前緩慢地畫了一個橢圓。
旁人看得摸不著頭腦。
江常寧頓了頓,隨即眼中一亮,燃起了幾分驚訝與好奇。
這,是空間之力!
曲軸面前的那一片元氣有大部分為他所用,曲灣兩人進入了那片領域,便只有死路一條。
曲灣只是剛剛衝入那塊禁地,便臉色猛變,不敢置信地望向曲軸。
曲軸早就退隱養老,在佛堂待了近三年,如今看誰都自帶悲天憫人的神色。
他淺淺垂眸,眉上染著幾分白霜。
曲灣的武器已經被他身前的無形空間捆綁住,慢慢地慢慢地,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透明漩渦,其中蘊含著足以炸毀一名元嬰修煉者的元氣。
看著曲灣臉色鐵青地掙扎,曲軸緩聲歎息:“我本不想傷你們……”
話罷,他似是無意地往旁邊擂台掃了一眼,然後雙手用力往下一壓。
江常寧捕捉到了他的視線,順著動勢若有所思地往旁邊看,恰好看到那擂台上曲梓期遊刃有余的背影。
“啊——”
曲灣一聲尖銳的叫喊把所有人的視線拉了回來。
江常寧動作微頓,側頭望向曲灣,只見他的雙手連帶武器軟綿綿地往下落。
曲灣痛呼不止,身體卻被空間之力鎖住,無法動彈。
曲軸緩緩收手,低歎一聲:“罪過……”
他聲音極小,出口就隨風蕩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到這一幕,木三和霍次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濃厚的警惕。
一個擂台風波未平,另一個擂台風波又起。
混戰擂台上,白瀚在一旁袖手旁觀,曲謠墊著腳往人群裡看,又是擔憂,又是焦急。
白瀚就像個放羊的牧羊人,將一脈弟子帶到台上後就撒手不管,讓他們自生自滅不說,還要扯著曲謠呆在一旁,不許她幫忙。
這個擂台上情況幾乎與旁邊幾個擂台如出一轍。
一脈弟子躲著走,三脈弟子主動遠離戰場,主家和二脈弟子追著四脈弟子打。
盡管是一對二,四脈弟子依舊不落下風,在場上靈活應變,甚至還能禍水東引,不斷地將一脈和三脈弟子牽連進入戰圈。
眼見著戰火又一次波動到了一脈弟子,曲謠在一旁焦急的不得了,連連低聲道:“你不幫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