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燃看著滿眼揶揄的蘇息辭,傲然道:“誰說的,你等著看吧。”
“美姨,你去把那車拿回來。”
“搶小孩子的東西?”南宮榕瞪他道。
“什麽搶,借來騎一騎,回頭還回去。”南宮燃沒好氣道,都被老頭子送出去了,哪裡有要回來的道理。
等兩人出門,南宮燃問:“車呢?”
找個三歲小孩要車難道還真要他點頭不成。
美姨萬分無語地指著地上的車子,“您確定要在蘇管家面前騎?”
南宮燃圍著車子轉了兩圈,問:“自行車都這麽小嗎?”
蘇息辭看著這個不食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淡淡道:“你買成專門給小孩子騎的兒童車了。”
“呃……”
“連自行車都算不上,就是個兒童溜溜車。”美姨補充道,“我家孫女就是這車。”
帶著六個小輪子的粉藍相間的塑料平板上面安了一個方向盤而已。
這騷氣的顏色,足以配上霸總的智商。
蘇息辭忍著笑,彎腰恭敬道:“少爺,請上車。”
上去就上去。霸總委屈地把自己的長手長腳健壯大身材縮在一個小小的溜溜車裡。
抓著車頭的把手,腳下一蹬,人帶著車跑出半米遠。
“有點意思。”他左右瞧瞧,腳下蹬著前進,遇到下坡,還把腳架在塑料板前面。
“啊啊啊……”
最後霸總興奮地在那自娛自樂起來。
蘇息辭簡直沒眼看。
每天懷疑自己一遍,為什麽會喜歡上這個男人。
“蘇蘇,你也一起來。”
蘇息辭瞳孔震驚!
“我、我?”
謝謝,本人氣質不太符合這種沙雕玩具車。
蘇管家扯扯領帶,優雅得體得站在旁邊,嚴詞拒絕,“只要少爺玩得開心就好。”
他在旁邊看著就好。
端著不到三秒,一秒被霸總拉到車上,“握住把手。”
蘇息辭無奈照做,腳一下一下往前扒拉,速度堪比傍晚霸總開車車速。
後背一熱,一個健壯的身軀開始擠壓他和溜溜車之間的空間。
南宮燃從他後面擠上車,環抱住人抓著把手,“別怕,這個很好玩的。”
“不是,我沒有怕,這車好髒,還有我的髮型,要亂亂亂啊——”
溜溜車飛速沿坡滑下,尖叫和歡快的笑聲隨著晚風一路傳來。
從小路低端拎著車往上走,一手牽著人,他問:“沒騙你吧,還想不想玩?”
蘇息辭面色微紅,眼神發亮地點點頭。
“自己玩。”南宮燃把車給他。
蘇息辭抓住他的手,搖搖頭。
自己一個人玩哪裡有這麽開心。
南宮燃明白他沒說出口的邀請,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小小的溜溜車裡,扒拉著步子到處轉悠,再把腳放在車上滑下坡,一路傳來兩人的歡笑。
南宮榕推著輪椅過來,剛好聽見兩聲頻率不一的尖叫聲,兩人翻車滾進玫瑰叢裡,壓倒一片玫瑰花。
“還好沒刺,不然可不得扎死。”老頭子搖頭道,“回去吧,讓他們小兩口好好玩玩。”
美姨招呼著眾人散去。
蘇息辭被抱在懷裡滾了幾滾,在一陣兵荒馬亂中,記憶恍然回到之前爆炸的現場,來不及多想,忙一個翻身反客為主,把人護在身下。
“少爺,你沒事吧?”他慌張地把懷裡的人松開,檢查四肢後背有沒有受傷。
南宮燃躺在一片玫瑰葉裡,周圍全是壓倒的火紅玫瑰。
他眼裡跳動的光,比頭頂的月色更純潔,比玫瑰更火熱。
空氣裡濃鬱的芳香如潮水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浸入每個毛孔,都帶著愛情的味道。
蘇息辭低下頭,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下來。
一個天旋地轉,再看時,南宮燃已經替代了他頭頂的月光。
花色,月色,都不及他眼裡湧動出的情/色。
蘇息辭的身體逐漸在他的眼中變得滾燙,呼吸急促起來。
“蘇蘇,你這是怎麽了?”南宮燃身下慢慢蹭著,明知故問道。
他四肢僵硬無措,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月色下的雪膚仿佛只是一層薄薄的白膜,裹著他從內而外所有的慌張,紅暈鮮活地流動著,牙齒一磕就破。
在南宮燃眼裡,蘇息辭羞澀的臉,是最動人的絕色。
把碎裂的眼鏡從鼻梁上摘下,他低頭咬住鼻尖上的一瓣玫瑰,微微一笑,舌頭靈活地把花卷進嘴裡。
蘇息辭看得眼紅心熱,又不得不提醒道:“還在外面。”
“我知道。”
“坡上面都是人。”
“他們會有眼色地離開。”
蘇息辭整個人熟得像一塊烙鐵,眼睜睜看著他壓上來,整個身影籠罩著自己,手象征性地推推人,最後掩耳盜鈴地閉上了眼睛。
手指緊張得把南宮燃的衣衫抓得變形,亂作一團。蘇息辭閉著眼睛靜靜等了十幾秒,鼻尖被一片花瓣蹭了蹭,在他皺眉避開時,聽到一聲輕笑。
他睜開眼睛,看到某位正在壞笑的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