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你剛才在想什麽事情?”南宮燃隨手摘下一朵玫瑰花苞,放在手裡把玩。
拇指刺進層層花瓣守護的嫩蕊中,旋轉,扣挖,其他四指不斷在花瓣外圍配合著碾壓。
在他的手中,花瓣顏色漸深,熟透,等到手指再觸碰花蕊時,已經可以來去自如,花瓣只能在手指到來時無力地包裹著,又在它外扯的拉力下翻出裡面的小花瓣,不停往複,直到手指滿意為止。
那時候,連指縫間都沾染了花的緋粉色汁液,帶著一種透明的膠質,在南宮燃的指尖凝聚成珠,於月色中熠熠生輝。
蘇息辭下腹一緊。
霸總邪魅一笑,惡趣味地把玫瑰花汁一股腦塗抹在他臉頰脖子上,黏糊糊一片,順著嫣紅的嘴角和白皙的皮膚下淌,沒入交疊的衣領中。
玫瑰的味道,似乎天然地帶著一種曖昧的味道。
“你現在在想什麽呢?”
蘇息辭手腳發麻,本來就有一丁點潔癖,哪裡忍受得了這個,狠狠把人推開。
“把手拿走。”哪有這樣耍人的。
“自己思想不健康,怎麽還把氣撒在我頭上。”
蘇息辭的手不客氣地拍向他的後腦杓。
“誒呦,又打人。”南宮燃捂著後腦杓委屈道。
蘇息辭手腳並用爬起來,打算回莊園洗個熱水澡。
腳腕猛地被抓住,他一個趔趄,被一個龐大的身體壓在玫瑰叢裡。
蘇息辭氣得膝蓋往他腿中間頂去。
“蘇蘇,你怎麽這麽狠。”南宮燃嚇得大叫,“壞了怎麽辦!”
“我又不是沒有。”
把他打殘了,大不了以後自己受點累,做上面的那一個,免得時不時被這個討人厭的家夥戲弄。
這麽一想,好像還蠻不錯的。蘇息辭嘴角一勾,眼睛裡透著興奮的瘋狂,出腿的角度更加狠辣,處處往他關鍵部位踢。
趁著對方跳開,玫瑰花瓣洋洋灑灑亂雪,他一個旋身站起來,接著借自己身體的力量把對方撲倒在花叢裡。
還是低估了自己身體的重量,以及對方骨骼肌肉中蘊藏的力量,蘇息辭眼前一閃,無數飛花亂葉倏忽而逝,反倒是自己的手腳被壓陷到花叢中。
他臉頰緋紅,劇烈地喘著粗氣,唇鼻間全是濃烈的玫瑰花香。
幾瞬之間,束縛手腳動作的西裝外套扣子顆顆迸裂,他的身體再次凝聚力量,正打算翻身農奴把歌唱,臉上驀地劃過一條粗糲滑膩的東西。
身體猛烈顫抖,睫羽戰栗,最終還是帶著幾分難堪,幾分不甘,合上了眼睛。
南宮燃把剛才抹在臉上脖子裡的玫瑰花汁盡數卷噬,吞入肚子裡。
身體弓起如天上的月牙,又重重落在花叢裡。蘇息辭嗚咽一聲,眼尾委屈地凝出一滴淚,咬著下唇,逃也似的把頭扭到一邊。
這人,知道打不過自己,就開始耍小手段欺負人!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我會親自去看看
從此以後, 在蘇息辭最討厭的花裡,玫瑰絕對能排進前三。
以後每次南宮燃送他一大捧玫瑰,他的腦海總能自動浮現出那晚羞恥的一幕幕, 然後把玫瑰花丟在那張沒臉沒皮的霸總臉上。
但不知為何,他愛死了那夜的月光。
月暈在天空中由濃漸淡渲染開,隨著他身體的顛簸,眼前仿佛出現了兩輪濃墨般重彩的明月, 流淌著溫柔的愛意, 把他溺死其中。
那夜在玫瑰叢裡做了兩次後,一連三天,他的鼻尖總能聞到自己身體裡散發出來的玫瑰香味。
醃入味了。
從頭到腳, 從裡到外,每一寸觸手可及的皮膚, 每一根頭髮絲,全抹了一遍玫瑰花汁,又被南宮燃盡數吞入腹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被抱回屋的路上,他的西裝襯衫還好好地掛在身上, 連領帶也隻扯下了一半。
現在他只求那一路沒人看見。
“把這片玫瑰花全鏟了。”站在半坡上, 蘇息辭面無表情地下令。
身旁王隋看得心疼,“之前花了多少錢和人力去種的, 怎麽說鏟就鏟。”這些都是難得的名貴品種,一株能抵得上他半個月的工資。
蕭群在一旁涼涼道:“惱羞成怒了唄。”
話音剛落, 他就收到蘇息辭嗖嗖刮來的眼刀子。
“不會講成語就別說, 讓人笑話。”
蕭群吊兒郎當湊近, 虛空指指他的領口,“沒遮住啊。”
蘇息辭慌忙捂住自己的脖子。
“騙你的。”說完這句, 他趕忙跳上巡邏車,“沒做什麽心虛個球。”
蘇息辭面無表情地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牙根恨得發癢。
察覺到一股打量的視線,他目光不善地與之對上,“看什麽?”
“沒什麽。”王隋把視線從他雪白的後頸處挪開。
蕭群指的地方沒東西,反倒是後頸,透過發梢,能依稀分辨出一口紅痕。
就那樣張牙舞爪地擺在那裡,深深刺痛了王隋的眼睛。
蘇息辭全身套在黑白兩色西裝裡,嚴謹保守,一舉一動仿佛設定好的程序,無趣的很。平日裡他最喜歡盯著瞧的,是他線條溫潤精致的側臉和五官,那抹鮮紅的唇色,是唯一的一抹亮色,即使每次吐露出最正經嚴肅的字眼,都能立刻抓住他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