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年被張武亮當著趙大娘和張振勇的面握住了手,當時臉紅了,很不好意思的想把手抽出來,可是卻張武亮抓的更緊的。
“欸,你別亂動啊!”張武亮感覺到陳小年的手在往後撤,頓時嚇了一跳:“你這樣很容易被旁邊的齒傷到手的,手一定要往前離這些齒遠一點,知道嗎?不然會受傷的。”
“知,知道了。”陳小年被他這麽一說,也不敢再動了,乖乖的順著張武亮的力道用力,竟然真的將一排玉米粒推了下來,陳小年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自己動手把玉米棒轉了一圈重新找了一排,對準用力。
張武亮在一旁看著他一轉一壓興致很高的樣子。尤其是每次玉米被剝下來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睜大眼睛驚歎,連張武亮看到他眼裡的光芒都快覺得玉米能從釘齒上被剝下來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張武亮看他在興頭上,就拉過凳子坐到旁邊幫他處理沒有被剝下來了的,一上午一大家子人都坐在院子裡剝玉米,陳小年的興頭很足,玉米棒拉了一根又一根的,轉眼一筐玉米都被他消滅了一大半。
還是趙大娘最後看不下去了,攔著他讓他歇歇,陳小年意猶未盡。不過眼看已經正午到了要做飯的時候了,最後也只能戀戀不舍的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灰去準備午飯了。
趙家的午飯做的簡單,玉米餅再加上一個油渣炒白菜,一個燉蘿卜還有一碟鹹菜,秋冬季節地裡也就剩點蘿卜白菜了。不過下霜過後的蘿卜白菜甜味十足,再加上陳小年手藝也很不錯。
張武亮現在的身體還是個大小夥,早就餓了,就著這幾個菜吃了四個玉米餅下去,吃飽喝足了也不愛動彈,在院子裡走了走消消食,又坐在那剝了一會玉米,初冬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犯困,張武亮索性搬了兩條板凳放到院子裡,躺在上面曬著太陽蒙頭睡午覺。
等張武亮再醒的時候,太陽已經不是那麽毒了,趙大娘他們還坐在上午那地方,三個人也不說話估計是怕打擾到他,就在那悶頭剝玉米。
陳小年還坐在那用釘耙拉玉米,身邊的玉米芯散了一地,看他那個樣子已經有點吃力了,張武亮坐著緩緩了。然後搓了一把臉,站起來走到陳小年的身邊說道:“我來吧……”
陳小年應了一聲,乖乖的把地方讓了出來,張武亮坐下,拿了玉米哼哧哼哧的開始乾,張家今年的玉米九月份就收了,壘起來半牆高的玉米數量還挺多的,趙大娘有空沒空的時候都會剝一點,到了現在也沒剩多少,幾個人一天下來剝了也差不多了,主要還是拜張武亮的釘耙剝玉米所賜,要不光靠人手,可還有幾天好剝的。
張武亮這兩天都待在家,把玉米剝出來又用石磨磨成了粉收了起來,到了第三天吃過早飯,張武亮就拿著趙大娘準備的回門禮帶著陳小年回門去了。
第5章
陳小年家人多,四代同堂將近二十個人住在一起,陳家在桃河村是個外來戶,在村裡也沒有個宗親。
在古代,因為法律的一些規定和當權人的影響,人們的宗族意識很強,像連坐製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類的事,在這裡表現的淋漓盡致,村裡人團結又排外。
如果沒有同宗的人或者家裡人口少別人是不把你當回事的。
如果跟誰家有了矛盾,你家沒有人那是特定要被欺負的,村裡人講究人多力量大,遇到什麽事堂兄堂弟七大姑八大姨一邀,妥妥的佔了個人多勢眾。
想不被人上門欺負,也就只能拚命的生了。正因為這樣陳小年家人口才多,陳小年的爺爺今年五十七,這在古代已經算是長壽的了。
陳老爺子有四個孩子,除了老三是個女兒嫁了出去,其他的三個兒子雖然成家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但都住在一起,陳家人能生到了陳小年這一輩就有九個兄弟姐妹,陳大伯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比陳小年要大一些現在已經成家的成家,嫁人的嫁人了。
陳小年的父親排行老二,有三個孩子。
因為陳小年的娘其實應該說是陳小年的阿姆是個哥兒。
所以他們家是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兒子和兩個哥兒。
在張武亮的記憶裡好像男人和哥兒就只會生出男孩或哥兒來。而女人和男人也只能生出男孩和女孩的,張武亮能想到這可能是因為什麽染色體的原因,不過具體的……想那麽多幹嘛?
雖然都是一個村的,但是桃河村山多水繞,他們兩家離得不是很近,張武亮挑著東西走了大半個鍾頭轉了個彎,就看到一家農戶外面蹲著兩小孩,看到他們來了立馬站了起來往門裡跑,嘴裡一邊跑還一邊喊著:“爹爹,阿姆,四哥四哥夫回來了……”
不一會就有一堆人從門口走了出來,那數量,不是張武亮家能比的。
張武亮肩上的擔子很快就有人接了過去,他自己也和陳小年兩個人被一大家子人迎了進去,到了堂屋張家老爺子端坐在正首。
張武亮帶著陳小年跟陳爺爺還有陳大伯陳大嬸、陳父陳姆、陳小叔陳小嬸一一見過禮後,就在堂屋坐下了,陳家的人因為之前的喜宴,張武亮基本都見過了,現在只需要把記憶裡的影像跟本人一一對應過來就行。
陳家人多現在新婿上門,大家沒什麽事沒什麽是就都守在堂屋,把張武亮夫夫兩個當珍稀動物一樣圍觀,屋子人一多難免就會顯得擁擠,張武亮一邊應和著嶽父嶽姆大舅哥的詢問,一邊觀察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