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蘭洛克死了,巫師看了信,又表現出一副深情的樣子,簡直可笑極了。
他又想起了蘭洛克死前平靜的樣子。
為了所謂的愛情甘願去死的蘭洛克也同樣可笑。
愛情?
塞希圖斯今年十八歲,一般來說,這是最容易春心萌動的時候,但他對那些向他示好的男男女女從不動心。
沒有任何人能夠打動他,就像沒人能夠打動一塊石頭。
他絕不會像愚蠢的蘭洛克那樣。
他不會愛上任何人。
因為愛情本來就是一件可笑的東西。
謝依很快就收到了塞希圖斯送來的材料。
他又有了足夠的材料繼續進行研究。
然而很快,他又遇到一個困難,不得不回他的巫師塔一趟。將需要的器材取來。
他估量了一下,確定自己來回最多只會花去八天,便放心的離開了。
謝依離開之前並沒有通知塞希圖斯,也沒有提前製作好解藥,而此時,距離塞希圖斯毒發的時間不過十二天。
在他看來,自己既然能夠趕得回來,就沒有必要通知塞希圖斯。
可塞希圖斯卻並不這麽想。
塞希圖斯是接到侍從的報告才知道謝依離開的消息的。
據那些侍從說,送給巫師的飯菜已經連著兩頓沒有被動過了。
謝依之前有過為了研究忘記吃飯的情況,因此這些侍從在發現午餐沒被動過之後並沒有告訴塞希圖斯,直到他們發現連晚餐也原封不動之後,才把消息報告給了塞希圖斯。
一個巫師想要離開,完全能夠做到悄無聲息,何況是謝依這樣的巫師。
巫師的不告而別和即將迫近的毒發日期讓塞希圖斯徹底無法忍耐下去了。
他並不畏懼痛苦,假若蘭洛克給他下的毒藥只會讓他疼痛的話,即便他得不到解藥後會永遠陷入痛苦中,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這個巫師。
然而得不到解藥的話,他失去的會是他的生命。
他並不畏懼死亡,他甚至還喜歡在死亡邊遊走。
可他並不打算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
他必須盡快解決這個隱患,因為他無法容忍自己的性命被捏在別人的手上,而那個捏著他性命的人還對他的命無比輕慢。
"陛下。"
一個士兵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陰沉的帝王,緊張地說:"我們已經找到了。"
"是嗎?"
塞希圖斯並沒有表現出十分喜悅的樣子,他沉吟了一會。
士兵更緊張了:"……是!"
盡管可能的勝利已經近在眼前,但是塞希圖斯卻更加謹慎了。
他擬定了幾種計劃,回想起巫師之前給他的那張清單,迅速從裡面選出了可以用作借口的東西。
"很好。"他輕聲說,"按照我的命令去準備。"
·
謝依飛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巫師塔。
他並沒有去管塔裡的學徒,而是直接往頂層去,用空間戒指裝下他需要的所有物品之後,就匆忙往回趕。
從他的巫師塔到塞希圖斯的王宮這段路中只有一個村鎮,其他的地方都只是一大片一大片黑沉沉的森林。
森林裡出沒著許多野獸和怪物,不過它們對謝依完全構不成威脅。
夜幕降臨,天色黑了下去。
而村莊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他尋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去,突然,一股淡淡的腥味蔓上他的鼻端,謝依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狼人的氣息。
狼人對巫師來說並不算危險,但它們卻是一種相當麻煩的怪物。
首先,它們只有在月圓之夜會露出本相,其他時間都是正常人,而在月圓之夜,它們會完全被本能所驅使,捕獵人類。
最糟糕的是,那些被它們弄傷的人類也會變成狼人。
前方就是村莊,而這裡出現了狼人的蹤跡。
這絕對不算什麽好事。
謝依提高警惕,很快就發現了狼人的蹤跡。
狼人的行動迅速,但它們懼怕巫師,那頭狼人嗅到了謝依身上的巫力,便打算掉頭離開。
然而謝依並不打算放它走。
否則說不定等他下次過來的時候,這座村莊已經變成了一座空村。
他朝著狼人的方向追了過去,成功地將它逼到了一個洞穴裡。
謝依釋放了一個照明術,照亮了洞穴內部,明亮的光也讓他看清了躲藏在洞穴裡的狼人。
這隻狼人全身覆蓋著黑色的毛,而最讓謝依無法容忍的是,它的嘴裡還叼著一截人類的肢體。
從形狀大致判斷,那很有可能是一個孩子的手臂。
盡管作為巫師的謝依並不在乎普通人,但孩子是不一樣的。
孩子具有無限可能,誰知道這個孩子長大之後會不會成為一位巫師呢?
他怒不可遏,與此同時,似乎狼人也發現這一場戰鬥無法避免,乾脆打算拚一把,它丟下嘴裡的食物,凶性大發,朝著謝依撲過來。
謝依不是個花架子,他立刻召喚出藤蔓纏住狼人,拉開距離之後再釋放了火球術。
狼人身上覆蓋著獸類的絨毛,火焰用來對付它正好恰當。
它哀嚎著試圖掙扎翻滾,然而卻被藤蔓牢牢地捆住,根本無法動彈,只能這樣被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