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日子越來越久,某日辛彧發現自己的娘子依舊美的不可方物,時間不在他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也正因為這樣,他開始惶恐了。
一想到不能與桑一安白頭偕老,辛彧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桑一安發現他的臉色不對勁,也沒有問他。
而辛彧後面隻除了晚上回來,白天見不到他人。
嚴恆郇則是低聲對他說:“他應該是找辦法,續自己的命。”
而事情也隨著,嚴恆郇所說的,不知不覺數十年過去,他身邊的仆人和丫鬟換了好幾批,從年輕稚嫩的少女,到垂暮之年的老人。
而那些仆人和丫鬟卻永遠不會對他露出惶恐的表情,一點都不驚訝,他們的夫人為何一直這般貌美。
他們好像天生就知道,他們的夫人一直都是這樣美,不會衰老。
而接下來幻境的時間流轉的很快,也不知過了多少年,這座老宅裡的仆人換了好幾批,而這裡的主人卻依舊年輕,特別是這裡的夫人,永遠的漂亮讓人癡迷不已。
“安安,我好開心,能一直陪在你身邊。”辛彧附在他耳邊,聲音繾綣纏綿,看向他的妻子。
而桑一安因為不想女裝,來這個府宅前,就換回了男裝,也因為這個年代已經是民國時代,他現在穿了一身青衫。
這些仆人們也不知道辛彧動了什麽手腳,讓他們永遠都不會質疑他們的夫人是個男人。
幻境裡的時間線也來到領養辛城,這個片段,因為見過辛城,現實裡的跟幻境沒什麽兩樣,然後根據辛城之前說過的,對他很好,而辛彧也開始吃醋。
開始明裡暗裡,想要送辛城離開,可是桑一安卻好像每次早有預料,不允許將他送走。
所以當兩人這次再度提及此事,辛彧表面很平靜,實則心裡卻已經想好怎麽將人處理好。
而坐在塌上靠著窗欞的桑一安,看著離去辛彧的背影,然後轉頭看向正在院中專心念書的辛成。
而這個時候有人悄無聲息來到自己的身旁,桑一安早已習慣他的到來。
在這個幻境裡,要等著最後一幕,然後破開幻境。
而在這期間嚴恆郇都會出來陪他,一如既往。
“他這個時候應該會對辛城動手。”桑一安歎了口氣。
而嚴恆郇唇角勾勒一抹弧度 ,“那快了,說起來,你到時候怕不怕。”
“如果怕的話,你喊我,我主動現身幫你解開這個幻境。”
“但如果解除這個幻境,你豈不是要受傷。桑一安率先拒絕他這句話,蹙眉看向他的表情是擔憂。
而嚴恆郇卻揉著他的黑發,“誰叫我是你老大。”
他唇角依舊囂張,高大挺拔的男人好像擋在巨浪前面的大石,給人強大的信任感。
“我可以的。”桑一安小聲嘟囔,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頭,可是這次他卻沒有像往常,躲避他的動作。
事情就如桑一安預想的結果,辛城消失了,可這次辛城消失按道理會變成鬼魂,但是可能因為是幻境,並沒有這一茬。
隨著歲月在指尖流逝,桑一安好幾次恍惚,自己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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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桑一安的內心不斷跳動,有什麽預感要在內心發生。
他一整天都假裝身體不好,乾脆躲在房間,而嚴恆郇見他這副虛弱的模樣,唇角原本的弧度壓下來 ,“怎麽了?”
“我感覺有不好的預感,正要發生。”嚴恆郇正要說什麽。
倏然外面走廊傳來聲響,是辛彧在呵斥仆人的聲音,“夫人身體不好,為什麽不讓立馬通知我。”
然後走廊傳來仆人的求饒聲,桑一安下意識走出去,看到辛彧陰沉的臉,而被訓斥的仆人正低著頭,身體抖動。
“辛彧,我身體沒什麽大礙,沒必要對一個仆人發火。”
辛彧轉過身來,那原本陰沉的臉色立馬收斂起來,“外面風大,你怎麽出來。”
他說完就將桑一安送進廂房,而桑一安對仆人使了眼色,然後仆人趕緊離開。
而這一幕自然瞞不過對方,但是辛彧卻還是裝的一副溫和的模樣。
就當桑一安以為那個仆人沒事後,卻在某天伺候他的下人越來越少,最後卻只剩下一個聾啞的女傭在他身邊。
當桑一安質問他的時候,辛彧的臉龐經歷數年的歲月,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比第一次見面的模樣更為蒼白,甚至在某個瞬間,讓桑一安感覺到他就像躲在某個陰涼角落的生物。
那種冰冷的物質,讓桑一安感覺他越來越不像一個正常人。
可偏偏辛彧卻只是低下頭,為他披上外套,聲音繾綣地說:“他們沒有照顧好你,所以我就將他們辭退了。”
“我覺得他們照顧我挺好的,沒必要將人辭退。”
可辛彧卻只是笑笑不說話。
直到過了好幾天,那個聾啞的女傭為他沏茶,桑一安伸手不小心觸碰到那女傭的手上,女傭羞澀的連忙跑走。
而當女傭紅著臉跑走後,桑一安就看到一早在走廊不知道看到這副情景,看了多久的辛彧。
而此刻辛彧還沒有收回自己的情緒,那嫉妒,猙獰的神色,讓桑一安嚇得差點將手裡的茶扔在地上。
然後沒過幾天,桑一安就發現那個女傭不見了,意識到什麽的桑一安也開始問他,“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身邊已經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