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慈就是忽然想起了第一個世界他死遁後見到的陸朔那個樣子。
笑得毫無溫度,自厭自棄。
他不太想見陸朔再露出那種表情,哪怕只是一點都不想。
弄得好像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小八,”沈慈喃喃道,“你說他到底是誰呢?”
888「啊?」了一聲,沒聽懂。
沈慈卻沒再說話。
陸朔說他在現實裡認識他。
可沈慈搜遍記憶,也沒找到一個和陸朔給他的感覺有半點相似的人。
他記憶力一向很好,沈慈可以肯定,自己從來不認識陸朔。
他到底是誰?
將這個疑問暫且按在心底,沈慈往永和宮的方向走回去,有些頭疼地捏了下眉間。
體內有毒這件事還不知道怎麽跟小崽子交代呢。
到底是不想再騙他。
可依著陸朔性子,一旦知道,肯定接受不了。
“……”
沈慈一想那陣叮叮當當,吵得人腦殼都疼的黑化值上漲的聲音,就感覺腦神經抽抽地疼。
他苦大仇深地歎了口氣。
“所以我不喜歡工作。”他麻木地對888說。
指不定就哪會出意外,要你加班。
作者有話說:
審核寧有事嗎?全程就略提了句用手,還是一筆帶過就把我鎖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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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繼子(完)
如沈慈所料, 陸朔在知道這件事當場就情緒就不穩定了。
他沉著一張臉,將宮裡所有太醫都召集了過來給沈慈看診。
在長久的沉默過後,一位老太醫戰戰兢兢的向他稟告道:“稟陛下, 太后體內確有被下毒的症狀……”
陸朔唇線瞬間繃得筆直,手垂在腿側, 緊緊攥握成拳, 用力到發白。
聽著耳邊不斷想起的黑化值上漲聲音,沈慈有些頭疼,他牽了下陸朔緊攥的手:“你先冷靜一點。”
“兒臣冷靜不下來。”陸朔握住他的手, 轉身將沈慈抱住,聲音有些發顫,又沉冷道,“君父, 兒臣定會治好你。”
很快, 沈慈就聽聞陸朔去了天牢,將宋修單獨提出審問。
天牢一整夜都響斥著宋修的慘嚎聲,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嘴也硬不起來了,痛哭著求陸朔放過他。
可當陸朔掐著他脖子問解藥在哪時, 宋修又支支吾吾, 最終在看見下一個刑具後,痛哭流涕地說此毒無解, 他也沒有辦法。
黑化值不斷在上漲。
沈慈按了按太陽穴, 有些不知該怎麽辦。
或許他就不該告訴陸朔, 這樣至少陸朔還能無思無慮地痛快活幾年。
接下來幾年裡, 陸朔傾盡全力為沈慈尋找解藥, 不僅在全國各地張貼懸賞告示, 還一年不間斷地派人出去搜尋,自己也是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趕往查驗。
可一直沒有結果。
這天,沈慈睜開眼。
“君父醒了?”察覺到他的動靜,一旁的陸朔很快放下手裡的奏折,走到他床邊,溫聲詢問。
沈慈惺忪地應了聲,眼皮又不由自主地耷下去。
越接近三十歲,他越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越來越疲憊,那種毒似乎是在不斷地侵蝕他的腦神經。
正如宋修所言,就算身體養得再好,也抵擋不了毒性地蔓延。
陸朔就怕沈慈某天一睡不起,即便再困也要叫他清醒一會。
他將沈慈抱起,小心摟在懷裡,輕輕順著他後背,給他醒神。
這次過了許久,沈慈還是困。
在他即將又睡過去時,沈慈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似乎是陸朔去拿了個物件。幾秒後,他就感覺自己大腿上的衣擺被掀開,有什麽東西印了下來。
沈慈清醒了點,睜開眼,就看見陸朔正拿著玉璽往他腿上蓋。
玉璽拿開,朱紅色的印記就出現在沈慈雪白的大腿皮膚上,顏色在對比下顯得格外鮮明。
沈慈揉了下眼睛,沒骨頭似的掛在陸朔身上,語氣有些懶散地問道:
“怎麽把玉璽蓋在我身上了。”
“這樣君父就是我的了。”陸朔收起玉璽,一本正經地說。
沈慈笑了聲:“大逆不道。”
“那也是君父縱得,”這幾年裡,兩個人的關系幾乎已經默認,陸朔又在他脖頸上吻了吻,然後說,“君父起來用膳吧,而兒臣新學了道菜肴,君父幫兒臣試吃一下味道。”
“好。”被這麽鬧了通,沈慈也完全清醒了,他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又被陸朔抱著換好衣服,洗漱完後坐在了飯桌上。
陸朔的手藝一向很好。
沈慈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嘴裡,魚肉鮮嫩美味,不油不膩,很是暖胃。
“君父味道如何?”陸朔坐在他對面,看過來。
沈慈又夾了一筷子,不吝嗇誇獎道:“好吃。”
陸朔笑了下:“君父喜歡就好。”
吃到一半時,外邊有宮人來報尋解藥的最新消息。
陸朔臉色沒有太大變化,他已經經歷了太多的失望,在得知確實又是個假消息後,臉色尋常地嗯了聲,揮揮手,讓宮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