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覺得顧劭承也看不上王家,衝喜男妻是不是出自王家都不重要吧……呃……顧劭承萬一在意呢?
鬱沅臉色還是白了一瞬,恰是這副模樣讓顧劭承更堅信對方是故意趁他暈厥報復。
“你故意的?”雖是問句但顧劭承聲音肯定至極,畢竟眼前這人還給他喂過潤滑劑。
鬱沅睫毛抖了抖:“不、不是,我開始時也不知道……”
顧劭承冷呵一聲,開始時不知道輪椅扶手還能當武器?知道後就把他狠狠往上撞?他竟然還以為是睡太久背痛……
顧劭承越想越氣,攥著鬱沅的手下意識收緊,對方立即痛嘶起來:“疼疼疼,手腕疼。”
顧劭承長眸微眯,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冷聲說道:“知道疼就不要狡辯。”
鬱沅委屈地癟了癟嘴:“我沒狡辯,我真不知道嘛……”
他甚至都沒法向顧劭承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的,畢竟王家為了讓他替嫁,還搞了份假的親子鑒定,如果說他夢見自己活在狗血小說裡,真的會有人相信他這麽扯的理由嗎……
顧劭承大腦忽地一陣眩暈,他身體微微晃動閉了閉眼,睜眼對上鬱沅楚楚可憐的無辜臉,眼底一暗松開了桎梏翻身坐起。
他側過身體露出證據:“少裝可憐,我不吃你那一套……”顧劭承話說到一半,因為沒想好懲罰方式微微停頓。
鬱沅看到顧劭承後腰上頗為對稱的八塊暗紅印記,也跟著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問道:“誰給你拔的罐?”
怎麽有人能搶他的活呢!拔罐他也賊六啊……難道他竟然不是恩人老父親的獨生子嗎!
顧劭承怒了:“還裝傻!這都是你故意撞出來的!”
鬱沅呆滯了片刻,猛地響起他死命往輪椅上架人的時候,好像是可能存在一些誤傷:“……啊?你說這事?”
顧劭承陰沉著臉:“不然呢?”原來這人還知道把他的小麵包轉手送給外人,是比故意弄傷他更過分的事情……呵呵,他偏不提,讓鬱沅自己自責悔愧。
雞同鴨講了半天,鬱沅以為自己總算搞明白顧劭承在氣什麽了,他立即掛上一臉悔愧的神情:“對不起……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鬱沅說著將細瘦白皙的胳膊伸到顧劭承眼前,然後努力做出健美先生的姿態,擠出一小團發育不良的肱二頭肌:“我天生力量弱,抱不動才誤傷的。”
說完不等顧劭承反應,他立即一個猴躥蹦下床:“我這就去拿藥箱給你治療。”
鬱沅像一陣風似的刮走,又像一陣風似的帶著藥箱席卷回來,這點距離對他來說毫無難度,大氣都不喘一下就將消腫散瘀的噴霧從藥箱裡找了出來。
一共兩瓶需要組合使用,鬱沅快速掃了眼說明書,然後往床上一拍:“你趴下我給你噴,紅瓶噴完藥等三五分鍾成膜才能再噴白瓶的。”
顧劭承是想拒絕的,又不是只有趴著才能噴藥,但他頭實在暈得厲害,鼻息間聞著溫軟床品上散發的熟悉淡香,身體不由自主地趴了下去。
鬱沅松了口氣,“呲呲呲”幾聲,把背後的八塊對稱紅印都完整照顧到,然後打開秒表忍著困意等時間。
結果一雙圓潤的杏眼越等越長條,就在他快要睡著前,手中的震動響起,鬱沅立即晃動著白瓶給老父親逐一噴好。
趁晾乾的工夫,鬱沅將藥箱送了回去,再回來時發現顧劭承已經枕著他的枕頭睡沉了。
鬱沅伸手戳了戳男人緊蹙的眉頭,小聲開口:“顧劭承?你就這麽睡了嗎?”
他倒是不在意,反正都是男人,最開始以為衝喜需要天天睡一起他也沒怎麽別扭,更別說在瓊島也睡過兩宿了。
鬱沅實在沒睡飽,眯著眼睛糾結了一秒鍾就倒在顧劭承身側,薄被一掀將兩人一起罩住。
鬱沅平時睡姿還是很規整的,一晚上都是平躺的姿勢,床和被子都足夠大,兩人這樣平趴平躺的,中間還能塞個壯漢。
沒曾想他七點醒來時,顧劭承不知何時竟然趴進他懷中……
準確來說是鬱沅平躺的睡姿沒變,顧劭承一路挪到他身邊,進而追尋著溫暖和宜人的味道將頭埋進鬱沅的頸側。
溫熱的唇貼在鬱沅的皮膚上,男人身上的木質冷香充斥在他的鼻息間,不斷地呼出熱氣燙得鬱沅臉騰地紅了起來。
仔細感覺一下,被子下的肢體似乎也纏在一處……鬱沅臉上的紅色一路蔓延到鎖骨,他腦袋木了一瞬,才撲棱一把將人推開翻身下床。
*
鬱沅洗臉的時候捎帶著把脖子也搓了一遍,洗完後前襟打濕了一大片,第一次被親脖子的慌張總算消了下去。
顧劭承睡著為什麽會黏上來?
以前從來沒有過啊,兩人都是各守一個床邊各睡各的……
鬱沅受葉湫棠荼毒多年,再加上不久前的睡姿的確很怪,且很明顯是顧劭承主動的,前一晚也是顧劭承秒睡才留了下來……他實在很難不多想……
鬱沅一臉糾結地打開手機,點開和葉湫棠的聊天欄遲疑了片刻,又切到網頁界面。
畢竟葉湫棠這人哪裡都好,就是遇到這方面的事情,就變成個腦子裡長滿勾巴的斯哈怪。
鬱沅在搜索框裡輸入:[正常父子間會緊摟著貼一起睡嗎?]想了想,把父子刪掉,換成兄弟,按下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