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可以通過身高大概確定時間門,鬱沅目測現在的顧劭承和成年後沒差多少,十三歲時175,現在起碼是十五歲往上,再加上林姨還康健,時間門范圍可以縮小到十五到十八歲,甚至更窄。
這個階段別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顧劭承會在生日宴當晚嚴重犯病,張媽會將林姨推下樓梯,以及如果張媽和衛秉均勾結,顧劭承現在服用的藥物也是有問題的。
鬱沅腦中思緒電轉,經過推理得出這樣明確的結論,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神探,失去唯一一次超過顧劭承的機會的傷感也被衝淡了不少。
他一定是被他哥帶的,總是很在意一些無法達成的目標,不過他絕對不會墊內增高自欺欺人就是了。
鬱沅一直跟到了臥室,看著林姨扶著顧劭承躺下後端了一托盤的藥劑,一瓶一瓶地按要求取用,期間門顧劭承一直歪靠在床頭,靜待著林姨幫他取藥。
鬱沅能明顯感覺到顧劭承眉宇間門的不耐煩,他懷疑就是因為顧劭承覺得吃的種類太多,後來也不太想好好活著,才會吃混合藥……
他試探著上前幫著倒了半杯溫水,兩人都沒有製止,他就將略有些燙的水杯放在掌心輕晃,以加速降溫。
顧劭承眼皮都沒掀一下,眉頭微蹙著,鬱沅知道他這會兒一定疼得要命。
等林姨將一小捧藥遞到顧劭承掌心時,對方一仰頭就全部吞下,鬱沅立即將水杯送了過去,苦中作樂地想道,難怪顧劭承總覺得他嗓子眼細,顧劭承這個吞藥本事,一般人的確沒有。
林姨扶著人躺下,將被子幫他蓋好,準備離開前看向鬱沅,示意他跟著自己一起離開,不要打擾顧劭承休息。
鬱沅小口吸氣緩解陌生人帶來的焦慮,抿了抿唇為自己小聲爭取道:“藥物副作用容易口渴,我留下來照顧少爺吧。”
林姨想了想微微頷首,她今天偏頭痛犯了,也是強撐著照顧顧劭承,安排完相關事宜就先一步離開了房間門。
鬱沅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看著顧劭承的呼吸逐漸平緩,才緩步移到床邊,靜默地打量起少年顧劭承清冷俊美的眉眼。
他雖然七歲就被人販子拐走,但七歲以前在楚家留下的照片影像數量都遠超普通人整個童年,但顧劭承則恰恰相反,從出生到成年拍過的照片寥寥無幾,鬱沅對十八歲顧劭承的了解還是從網上黑料裡看到的,是當年狗仔跟拍的。
鬱沅又等了十幾分鍾,按照他對顧劭承犯病服藥後的了解,這個時間門對方應該已經睡著了,他坐到了床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床上病人。
最後伸出爪子,摸向嫩得出汁的顧劭承。
顧劭承的皮膚看著很嫩,但觸感卻是硬的,看膚色冰冰冷冷,實際上因為體溫偏高摸起來很熱,總的來說和幾年後的顧劭承摸起來區別不大,鬱沅有些失望,並後悔之前沒去試試十三歲的顧劭承手感如何。
他心裡一邊嫌棄瞎想,手上的力道就有點失了分寸,戳著戳著,手指就懟到顧劭承嘴裡,床上的少年原本就沒睡實,鬱沅明顯感覺指腹被舌尖舔了一下。
鬱沅:“……”
鬱沅想往外抽手的時候,對方已經睜開了一雙濃墨般的黑眸,陰惻惻地望向他。
他緊張地在被子上蹭了蹭手指上沾到的口水,想解釋又覺得這種情況似乎沒什麽可以解釋的余地。
難道告訴對方,我是你幾年後的法定伴侶,從夢中穿越而來機會難得,所以先試試少年版本的手感?這和“秦始皇打錢”有什麽區別?
顧劭承的表情越來越凶,眼底充斥著和年齡不相符的冷血陰鷙。
鬱沅不僅不怕還有點想笑,大狗狀態的時候這副表情是真的很駭人,即便如此他也早都看習慣了,現在再看到少年版本的凶相,鬱沅覺得好怪,怪可愛的嘻嘻。
顧小少爺大概第一次瞪人卻把人瞪笑了,看著鬱沅抿著嘴角又時不時能從抖動的唇縫中露出一點點潔白雪亮的牙齒,少年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你是誰?”
鬱沅見他這副表情,怕他真的會惱羞成怒,畢竟小孩子嘛肯定是不經逗的,他掩唇清了清嗓子,盡量裝出一副值得信任的凝重神情:“我是來幫助你的。”
相較於顧劭承在夢中步步為營解救他,鬱沅現在的身份就是個名叫“小袁”的男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他自認自己除了學習和短跑這兩項特長外,其他方面都當不了“巧婦”,所以鬱沅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直接將消息透給對方。
憑借他對顧劭承的了解,對方就算不信他,也會因天性多疑進行一些暗中調查,當年會著了張媽的道,完全是缺愛和病情導致的連鎖反應。
鬱沅每次想到這些,就更加憐愛顧劭承了。
鬱沅不管少年看起來有多麽不信他,鬱沅叭叭叭低聲交代:“林姨林叔是真心為你好的,張媽很多年前就被衛秉均收買了,她受衛秉均唆使在你的藥上動了手腳,一部分藥物被換,一部分藥物被過量濫用,和慢性毒藥無異。”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從兩方面調查,一是張媽在鄉下的老房子,土炕裡砌的都是百元大鈔,二是衛秉均有私生子……”
他說到這裡氣息微頓:“你今年十五十六還是十七?”
少年冷聲:“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