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兩老也是和人拌嘴都沒有過,至於聶焱波就更簡單了。”
“他是從農村考上來的大學生,家人都在老家,和南市這邊的人沒有任何關聯,他在生意場上也是著名的老好人,沒聽說過跟人結仇。”
張民安打開會議室的大門,“先集合開會。”
刑警支隊的警察們全部到齊。
張民安已經在黑板上貼出了死者的關系圖。
簡單說明了案情後,他用筆尖點點聶焱波的照片。
“根據法醫檢驗,三具屍體死於同一時間,也就是說三天前,三人就已經死亡。”
“而作為羅雅蘭的枕邊人,兩個孩子的父親,為什麽會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家人不見,沒有報警,這是個值得注意的點。”
沒人說話。
張民安又看了看檢驗報告,屍體被分屍的切面都很粗糙,顯然這人是第一次下手,初步檢驗沒有外傷,要麽被人下藥昏迷或致死,要麽活活被疼死。
但是死者面部被損壞,無法從表面得出結論,只能等法醫進一步檢驗。
“聶焱波的行程記錄有嗎?尤其是三天前的。”
有警員舉手,“張隊我這邊查過了,聶焱波三天前出差,今天剛剛回到南市。”
張民安挑了挑眉,“有目擊證人嗎?”
“有直播回放,三天前聶焱波出差是前往海市參加一個直播。”
也就是說,從目前來看,聶焱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機。
張民安看了眼自己畫的人物分布圖,又回想了下死者的死亡方式。
“通知死者家屬,同時擴大死者的人際關系網,盡可能找到死者的手機電腦等設備,找到她身份證綁定的所有社交帳號。”
“是!”
整個刑警支隊都忙碌了起來,張民安捏著眉心面色發沉。
他有預感,這個案子……絕對不止表面露出的這一點。
夜色下,閃著紅藍光的警車“嗚嗚嗚哇”的從南市刑警支隊駛出去,路上的車子紛紛避讓開一條筆直毫無遮擋的道路。
行人們偶爾抬頭看一眼,又唏噓著和同伴討論,“瞧這警車著急忙慌的,估計又有罪犯要落網咯。”
燈紅酒綠的街道,被霓虹燈夾在中間的警車,形成了南市夜晚最普通也最不普通的畫卷。
沈秋一直在碼頭沒走,聽見警車聲就知道局裡出結果了,也不知道死者什麽身份,嫌犯又是什麽身份。
“xiu!"
沒有線索,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的沈秋發出一聲煩躁的哨聲,把值班的海警嚇了一大跳。
探頭往圍欄外面一看,那隻剛剛成年的白海豚正在海裡速度極快的轉圈呢。
“怎啦怎啦怎回事啦?”
裡面換班的同事著急忙慌的跑出來。
海警指指船下面,“聽說這是隻剛成年的海豚,估摸著是叛逆期到了吧。”
聽著談話的沈秋險些一個白眼翻上天,沉入水底吐出一個水泡泡。
肚子餓了。
算了,在這兒等著也等不到結果,還是吃飯去吧。
小海豚背影落寞的遊向了深海。
而此時的刑偵支隊。
羅家兩老和剛剛回到家中的聶焱波紛紛被請到警局。
羅家兩老很顯然接受不了女兒外孫和外孫女全部死亡的消息,剛聽完警察的話,直接白眼一翻抽了過去。
本就因為案件喧鬧的辦公室頓時如同早七點的菜市場一樣,亂成了一鍋粥。
第139章
好不容易把兩老送去醫院,辦公室只剩下僵著身子的聶焱波。
張民安盯著他看了會兒,對方僵直的背脊才垮下來,摘掉眼鏡抹了把臉,聲音喑啞的問,“警察同志,你能確定是我老婆孩子嗎……世界上長得像的人那麽多,不一定……”
他也知道自己這話說不通,最後一把捂住臉,無聲抽泣。
張民安看著他抖動的肩膀,微微眯起眼睛。
從進門到現在,聶焱波很符合網上能查到的,同事、合作夥伴、朋友對他的評價:老好人,老實人,平和,情緒穩定。
這樣一個人,會和這件案子有關系嗎?
張民安心中升起這個疑問,但同樣的,他還有另一個疑問。
一個真正的老好人,是怎麽在互聯網鬥爭這麽激烈的現代社會白手起家,將公司打造成現在這樣?
當了幾十年刑警,張民安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大老板小老板認識無數,但能做到聶焱波這個地位的,從來都不會是什麽真正的老好人。
他想著,低垂了眼睛。
“聶先生,這次請你來,主要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們調查。”
他簡單說了下死者的情況,聶焱波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片刻後憤怒的起身重重拍打了下桌子!
“到底是什麽人!能對女人孩子下這麽狠的手!”
他一把拽住張民安的手,聲音急切,目露懇求,“警察同志!你一定抓住凶手!一定要抓住凶手!我老婆孩子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張民安將懷疑藏在心底,“聶先生請放心,找出凶手將他繩之以法是我們警察的職責,只是目前有些疑問,需要聶先生配合我們調查。”
聶焱波很好說話,當即就點頭,表示只要能找到凶手,警察讓他怎麽調查就怎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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