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民安示意人坐下。
“你最後一次和死者見面是什麽時候?”
“三天前,6.18號。”他表情陷入回憶。
“我記得,當天我們都起的很早,我們兩個都有事,她要帶孩子去農家樂,我要去海市出差,所以我們同時出的門,只是開的不同的車子。“
張民安眉頭一跳。
三天前,那就證明羅雅蘭三人出門的當天就死了。
“農家樂?羅雅蘭一個人帶孩子去?”
聶焱波歎了口氣,“因為我和雅蘭工作都很忙,孩子外公外婆平時也要上課,更多時候兩個孩子都是跟著阿姨。”
“我和雅蘭商量了下,覺得我們雖然不能一起帶孩子出去玩,但只要一有時間,就會把時間全部用來陪孩子。”
“上個月我才陪孩子們去過遊樂園,所以這個月才是雅蘭,這個習慣我們已經堅持五年了。”
對講機有人說話,“隊長,羅雅蘭的筆記本找到了,但是設置了密碼。”
“聶先生,請問你知道羅女士的設備密碼嗎?”
聶焱波搖頭,“雖然我們都很信任對方,但手機筆記本都有公司機密,這方面我們意見一致,我不知道她的密碼,她也不會來問我的。”
張民安手指摩擦著耳麥,“把設備送去技偵,盡快找出設備裡有用的線索。”
話落,他看向聶焱波,“那家農家樂的地址在哪兒?三天時間你和羅雅蘭有聯系嗎?”
聶焱波當即點頭,一邊掏出手機。
“農家樂就在郊區,不遠。”
“我和雅蘭一直保持聯系,大概是今天上午,我上飛機前給她發了信息,但一直都沒回我,我以為她是在陪孩子也就沒在乎。回家就休息了一下午,緊接著晚上又給雅蘭去了兩個電話,沒有接,再來就是你們找到我……”
他把農家樂地址找出來給張民安看了,又找出和羅雅蘭的微信聊天記錄。
記錄顯示,羅雅蘭早上還給聶焱波發過一句早安,還有一條語音信息,是兩個孩子叫爸爸的聲音。
可明明,三天前三人就已經死了。
張民安瞳孔微縮,捏著手機指尖泛白。
有人拿走了羅雅蘭的手機偽裝成羅雅蘭和聶焱波聯系,那個語音應該是提前錄好的音頻。
這麽做的原因是為什麽?拖延時間讓屍體更加腐爛?從而毀屍滅跡?
不,張民安覺得這裡面不會這麽簡單。
記下農家樂的地址,他迅速安排探組前往。
“帶上警犬,如果可以,盡可能找到死者的手機平板等設備!”
張民安又翻開地圖看了看,這個農家樂靠海,殺人分屍後再拋屍海裡,行動線非常方便。
便又道,“從農家樂到海邊的路上都找一找,拋屍地很可能就在附近。”
“是!”
目送探組出去,張民安又坐到聶焱波對面。
“聶先生,羅雅蘭生前的人際關系怎麽樣?有沒有聽說和誰結過仇?”
“關系?關系都挺好啊,雅蘭雖然有點強勢,但性子好,真和人生氣也就是吵吵嘴的事。”
“結仇這個就不好說了,畢竟都是做生意的,今天搶了這個的客戶,明天搶了那個的合作方,都很正常。”
“但我覺得應該不至於能到殺人的地步吧。”
整個詢問過程都很順利,對方問什麽答什麽,但除了農家樂地址,和有人偽裝成羅雅蘭跟他保持聯系外,並沒有什麽比較有用的信息。
看了眼聶焱波滿是疲憊的面容,張民安起身,“聶先生我還有點事,麻煩你先坐一會兒,待會兒可能還有問題需要問你。”
聶焱波忙點頭應是。
離開辦公室,隨手叫住一個內勤小姑娘,“看住裡面的人,不要讓他離開支隊。”
“好的張隊。”
問了下農家樂那邊的進展,卻得知一個意外消息。
“羅雅蘭沒有入住?”
“是。”
“農家樂老板說,當天上午的確是有個人拿著羅雅蘭的身份證,和美團訂單過來辦理入住,但是之後三人都沒過來住過。”
“我們也進去看了,羅雅蘭定的房間的確沒有住過的痕跡,農家樂裡的監控也查了,羅雅蘭和孩子都沒出現過。”
“辦理入住的那個人呢?”
“看過了,不符合聶焱波的身形,不過對方蒙的很嚴實,監控裡並看不出具體樣貌。”
張民安快步往技偵部門去,推門就進,“老錢,羅雅蘭的電腦好了沒。”
正忙得焦頭爛額的老錢頭也沒抬,聞聲先罵了句討債鬼。
“姓張的!你不催會死啊!你們才送過來十分鍾!哪有那麽快的!再等會兒!”
張民安沒說話,站到老錢身後,同時又打了一通電話去交警隊。
“老方,幫我查個車。”
他把羅雅蘭當天開的車車牌說了下,“從二環往郊區方向走,你幫我看看車子是在哪兒停的。”
那邊老方應了聲,張民安動作沒停,緊接著又聯系法醫那邊。
“徐法醫,死者的死亡原因查出來了嗎?”
“我們在死者體內找到了殘留的麥角酸二乙銑胺,除此之外沒有明顯的內外傷。”
張民安皺眉,“迷幻藥。”
“是,經過初步斷定,死者應該是服用了迷幻藥後,在幻覺中被活生生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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