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可是你的不對,駱總不夠兄弟呀。”三三兩兩有人圍上來,試圖打探個分明。
作為家中二子,在公司又被大哥壓一頭,現今被人簇擁著的滋味兒當即令駱華天飄飄然,“嗨,也沒什麽,就是剛和念遠定下合作。”
幾人目瞪口呆,“什麽時候的事?”
“真的嗎?你不會吹牛吧?”
“你快說說怎攀上的關系,念遠挑選合作對象的條件非常嚴格,駱氏到底怎麽通過的?”
駱華天壓低眉眼,表情不悅,“你放什麽屁?駱氏怎麽就不行了?我們駱氏可是堂堂正正通過評選達成合作的。”
幾人聽了連忙安撫他的情緒,賠笑道歉,“駱總別生氣,哥們兒一時嘴快說錯話了,單純好奇而已。”
“老駱你和他計較什麽,他一貫沒腦子,真不是針對你,待會兒完事去新開的會所玩玩,聽說那兒公主少爺質量不錯。”
駱華天聽了果然不再追究,眼神逐漸淫邪。
另一邊,席亭舟抽空問賀酒,“駱氏董事長怎麽沒來?”
賀酒剛喝下半杯酒,隨口回答:“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大清楚,駱董摔斷腿住院了。”
“什麽時候的事?”席亭舟問。
賀酒回想片刻,“估摸一周前吧,說起來他們家也是倒霉,他兒子最近落水燒成肺炎,差點沒救回來,駱夫人天天坐病床前哭哭啼啼,這不,二房趁勢可勁兒蹦躂呢。”
席亭舟默了默開口:“幫我調查一下駱家。”
“嗯?”賀酒舉杯的手頓住,“他家得罪你了?”
席亭舟眸色晦暗,輕輕頷首,“嗯。”
賀酒眉梢微挑,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行啊,那個駱華天滿身漏洞,出了名的好色之徒。”
“既然他家得罪了你,你幹嘛上趕著給人送錢?不像你啊。”
席亭舟慢條斯理擦了擦修長瓷白的手指,“不急。”
他的聲音毫無波瀾,賀酒卻仿佛一口寒氣吹到自己脖子上,一個激靈抖了抖身體,“幸好我打小就知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你,跟演恐怖片似的。”
席亭舟斜睨他,霜雪般的嗓音道:“你不是喜歡楓山那棟別墅嗎,送你了。”
“唔!”賀酒眼睛瞪得溜圓,“你你你,你說真的?我和你要了那麽多次你都不答應,怎麽想開了?”
“不要就算了。”席亭舟收回視線。
賀酒險些蹦起來給席亭舟一個熊抱,“要要要!老席你不愧是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我愛死你了!”
席亭舟嫌棄往後躲,雪白的手指指著他警告:“再過來別墅沒了。”
賀酒樂顛顛在原地蹦躂,不停朝席亭舟送飛吻,方星泉進來見到的便是這幕。
他站在旁邊等待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席亭舟和他心有靈犀般余光迅速捕捉到少年的身影,眼中微光浮動,“星泉,手機找到了嗎?”
“星泉你回來啦。”賀酒依然處於狂喜中,同方星泉說話都笑容滿面。
方星泉走近兩人,“再不回來,我可能要綠了。”
席亭舟眉頭緊鎖,活像吞了蒼蠅,賀酒則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瞳孔地震,實力演繹蒙克的《呐喊》。
“Baby你在說什麽?兩個一是不會有結果的!”
席亭舟朝賀酒甩去眼刀子,“我記得你說你是直男。”
“對啊。”賀酒點頭,接著補充:“可性向是流動的,性別不要卡得那麽死,但屬性一定得卡死。”
方星泉朝他豎起大拇指,“賀叔叔,不愧是你。”
賀酒挺起胸膛,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
三人正交談著,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西裝筆挺朝他們走來,禮貌微笑,“席叔叔,賀叔叔,晚上好。”
“忌語好久不見,你是不是又長高了?”賀酒哥倆好地上前同人勾肩搭背。
方星泉看清來人的模樣,又聽清賀酒喊的名字,心臟咚咚直跳。
席亭舟注意到方星泉投向沈忌語的目光格外熾熱,胸口湧上一陣煩躁,整個人不由變得低氣壓。
“這位是?”沈忌語溫聲詢問方星泉的身份。
未等席亭舟開口,在他面前向來乖巧懂事的方星泉熱情主動朝青年介紹自己:“沈先生您好,我叫方星泉,即將成為建築設計專業的學生,我很喜歡您的作品,特別是您為母校設計的圖書大樓,非常具有人文關懷。”
沈忌語嘴巴微張,面前的少年容貌出眾,誇讚自己作品時眼眸熠熠生輝,似明珠奪目,如清泉明澈,令他心如擂鼓,胸口被熱意灼燙,久久回不過神。
越聽他講述,沈忌語越發心潮澎湃,仿若高山流水遇知音,恨不得拉著對方聊上三天三夜。
“咳咳。”賀酒眼看著自己兄弟面色沉得可以擰出水,不得不出聲阻止兩位年輕人別再聊了。
小命要緊,看看你們旁邊的活閻王吧!
在長輩面前失禮,沈忌語赧然地羞紅臉,“抱歉,爺爺讓我來請諸位上樓。”
作為華邦實業的董事長,沈老爺子自然不可能下樓挨個兒招待來賓,待會兒他會出面講幾句話,想見他老人家,得需要有頭有臉的人物引薦。
按照席亭舟的地位,不說老爺子親自接待,至少也得派親孫子出面,並非沈老爺子貪權不肯放手,而是他幾個孩子沒一個可堪大用,幸虧孫輩裡出了個沈忌語,自幼聰明伶俐,早早被老爺子當做接班人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