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圖說完便不再看鄧平面如死灰的臉,轉身握上門把手。
而這時,他萬萬沒想到鄧平突然爬起來一口咬在了他的右手上。
宜圖吃痛的悶哼了一聲,鄧平還死死的不松嘴,雙眼通紅像地獄裡爬出來的鬼。
宜圖有點惱怒,神念鎖定他的瞬間,鄧平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他趕緊抽回右手,不出意外已經被咬出了血,鄧平是報復性的一咬,必然是下了狠勁。
宜圖深深的閉上眼睛,胸腔裡湧起的那股憤怒太過強烈,強烈到恨不能立刻殺了鄧平。
事實上,只要宜圖想,殺掉鄧平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但宜圖沒有那麽做,因為這股情緒來的太過,以至於宜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等他慢慢冷靜下來後,後背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涼意。
牌場或者說是角色殘留的本性,在間接操控影響玩家的情緒。
要知道,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以暴治暴的人,唯一一次對玩家動手殺人,也是在秋季聯動賽中。
畢竟那時的玩家都是虛擬數據,殺死了只不過是被淘汰出局,並不會危害到性命。
所以宜圖下手的很乾脆,因為那只是一場競技遊戲而已。
而在牌場裡,玩家死亡即現實裡死亡,宜圖做不到。
即使鄧平很大概率只是一個NPC,但殺人本就不是宜圖的天性。
宜圖深呼吸了一口氣,忍著疼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角色劇情推進度已達3%,總劇情推進度為13%,請玩家努力探索人物劇情!】
【注意:本角色劇情佔總劇情的10%,總劇情度達到85%,即可刷新門牌!】
系統提示音不斷響起,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這是牌場故意設計的劇情一部分。
宜圖打開門,公司裡的人早就在門外圍了一圈,顯然都是來湊熱鬧的。
見到他面色不愉,右手還在往下滴血,有人忍不住發出驚呼。
楊驍是第一個衝上來詢問情況的,生怕鍾情真的出了什麽事。
“鍾總,您這是被鄧平咬的?”
宜圖點了一下頭,神色淡淡道:
“我沒什麽事,同事之間的小磨小擦,你們別到處亂說。”
楊驍了然,知道領導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立刻把人群轟散了,然後自己去拿醫療箱給宜圖包扎。
雖然宜圖吩咐過不要將事鬧大,但他還是讓楊驍停了鄧平這兩天的班,讓其回家反思己過。
鄧平對他做的事很過分,但宜圖以牙還牙的更狠。
倒不是他真的被鄧平激怒,而是為了貼合鍾情這一角色的人設,再則,也是為了加快推動劇情的發展。
宜圖猜測了一下,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鄧平這件事還會有後續,十之八九不會是什麽好結局。
如果鍾情是個寬仁待人的好領導,未必會和鄧平鬧到如此地步。
鄧平甚至有可能會受到良好的引導和培養,成為鍾情的得力下手之一也未可知。
但很可惜的是鍾情為人自視清高,他的眼裡容不下鄧平這樣有野心想往上攀爬的人。
於是,鍾情這一角色的結局八成會很慘,畢竟他還有一個對自己沒有感情十分變態的丈夫,和一個不知目的的小情人沈昕。
當然,宜圖不是鍾情,鄧平的劇情發展他不會阻止,甚至有點推波助瀾的味道在裡面。
因為只有解決了鄧平,他才有時間去應付自己難纏的丈夫,順便處理掉小情人這件事。
由於右手受了傷,宜圖便提前下班了,沒等闞星淵來接他。
他打車到的小區門口,下車正巧看見一個高壯的男人蹲在柵欄一側抽煙。
他的身邊還蹲著一個光頭,看上去像是小弟一樣的人物。
“人你盯牢了麽?”潘昊龍吞雲吐霧,聲音沙啞的問道。
“龍哥你吩咐的事,我肯定辦妥啦。”光頭叼著煙笑道。
潘昊龍點點頭,又問:“這幾天沒我的指令,你們誰都不要輕舉妄動,知道麽?”
“規矩我都懂得,畢竟我都跟龍哥那麽久啦……”
光頭一偏頭,看見小區門口站著的英俊男人,“龍哥,那人好像在看我們。”
潘昊龍眯眼抬頭看去,那人穿著筆直的西裝褲,手上戴著鑽石表,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但這人可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而是有錢人家的小嬌妻。
潘昊龍對鍾情印象倒不深,但是他對鍾情的丈夫闞星淵,可太有印象了。
他衝那人笑了一下,隨後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煙灰,走了過去。
“鍾總,沒想到你這麽早就下班了。”
潘昊龍像個社會人一樣,熟練的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遞過去。
宜圖伸手接過,這人抽的牌子還不便宜,70塊錢一包的軟中華。
“最近沒什麽事,你也一樣啊,好像挺閑的啊。”
宜圖不抽煙,他就捏著玩,更何況有一隻手受了傷,他不想讓潘昊龍看出來。
潘昊龍笑了,“哪能和鍾總比啊,我就是個混子,可沒有正經的班上。”
宜圖沉默了,這人真的是他見過最能裝的玩家,比他和闞星淵都要敬業。
倒不是潘昊龍會演,而是他完全就是在享受潘昊龍這一角色帶來的樂趣。
賭徒遊戲裡的另一類人,真正的享受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