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挺好的嗎?”
07化成一個茶杯犬,蹲坐在他的頭頂,微微歪著頭,很是不解。
“那就這樣吧。”
他實在想不起來還差什麽,明明這副畫已經很完美,且無可挑剔。
放下用具,他對著畫拍了張照片,在穆關山和路宵的CP超話帶上話題發送。
一切完成,像是累極了一般,長舒一口氣,往後仰躺,被蓬松柔軟的床接住。
“就差讓穆關山轉學了。”
他半闔著眼,抬手將07從頭頂捉下來,抱在了懷裡。
嗓音帶著疲倦的沙啞,又有一絲愉悅在裡頭。
07掙扎著逃脫開,蹲在他的肚子上,又變成了一個娃娃。
“快了,你的金融帝國馬上就要建立起來了,到時候投兩棟教學樓,讓穆關山轉學的手續不是分分鍾就解決了?”
裴佑笑道:“你說得倒是輕巧。”
“應該是你覺得輕巧才對。”07幽怨道:“本來事情就都是我替你辦的。”
“好了。”裴佑揉了揉他的頭,溫聲道:“功勞都是你的,事情辦成了,許你三個願望。”
“嘖,你以為你是阿拉丁神燈嗎?”
07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感覺裴佑絕對是有什麽毛病,一下變一個樣兒,態度比天氣還多變,他給這個行為設立了一個專題,叫撒哈拉沙漠溫差態度學。
隻適用於研究裴佑。
“那我想吃荔枝味的棒棒糖,還有去海洋館和鯊魚拍合照。”
雖然惡寒,但07絕不放過提要求的機會,能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
裴佑懶散地掀了掀眼皮,海水般深邃的眼眸裡,隻余下純粹的疑惑,“只有這兩個?”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容易滿足的生物。
“剩下一個攢著吧,我還沒有想好。”
07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的其他所求。
他可以利用數據通過製造來滿足自己,在虛幻的世界傲遊,但不能吃喝玩樂。
所以就剩這麽點遺憾了吧。
“好,睡吧。”裴佑閉著眼,上下點了點頭,動作極輕。
路宵醒來的時候,烈陽將屋子裡照得亮堂,而四周一片闃靜,空無一人。
穆關山已經去上班了。
路宵說不清心裡是什麽滋味兒,面無表情地坐起來,卻一眼掃到了電腦桌上。
被鼠標壓著的,有一張小紙條,落款是穆關山。
【我先去上班了,你好好補覺,中午我回來給你送飯。】
路宵看完,將紙條疊起來,而門外正巧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把紙條揣進了口袋裡。
「哢噠」一聲。
穆關山拎著一個袋子,躡手躡腳的,仿佛做賊偷摸進來,措不及防,跟路宵一雙惺忪睡眼對上。
“啊,你醒了。”
他撓了撓頭,不在拘束,大喇喇地關上門,大步流星走進來。
“快去洗漱,吃完飯我有話跟你說。”
他的態度認真,嚴肅地板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進行什麽國家級大會議。
路宵雖然疑惑,但也沒問,乖乖地點頭,被穆關山扶著去洗漱了。
吃飯的時候,穆關山莫名就有些不自在。
前幾次都是兩個人一起吃,現在路宵小口小口地斯文吃東西,雖然賞心悅目,但穆關山也不好一直盯著人看。
他還記著昨天的事,也不好意思拿出手機來,生怕又觸碰到了路宵哪根脆弱敏感的神經。
路宵也很沉默,其實主要是迷惑。
難道他表現得太過了,以至於穆關山對於他吃飯都保持一種警惕心理了?
也不至於護得這麽緊吧?
這樣想著,他體貼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好了,不用看著我,我一隻手也沒什麽問題。”
穆關山:“……”
不是。
他只是不知道該幹什麽。
一頓尷尬的午餐下來,穆關山隨心問了問路宵睡得怎麽樣,打開了話匣子,氣氛就輕松了許多。
家常嘮完,他又恢復了剛回來時的嚴肅樣。
“你八月二十日就開學了,是不是?”
這話好像在問,你是不是要離婚。
路宵罕見地閉了嘴,說不出話來。
“為什麽不告訴我?”穆關山痛心疾首,“你們暑假作業那麽多?我都沒有給你帶過來,萬一開學交不了差,老師豈不是要罰你。”
“呃……”路宵問:“誰告訴你作業多的?”
“你們學校的學生。”
穆關山並不知道路宵和白菲菲是一個班的學生,實際上路宵自己都快忘了,還是近時才想起來。
“那個什麽菲菲吧。”路宵語氣平淡,實則心裡酸死了,“我上次無意間看見她給你發的消息了,只是不小心看到的,你不會怪我吧?”
他像是念台詞,穆關山卻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不會,當然不會。”
“那就好,不過我以後還是會注意的。”路宵垂眸,一臉愧疚,“畢竟看別人的隱私,是一種違法行為,而且也是對你的不尊重。”
“不是,你只不過不小心看見的,又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沒多大事,我的手機裡又沒有什麽秘密,你隨便看。”
路宵沒說不看也沒說看,留了個心眼,直接把這個話題掠過去了,“嗯,我沒有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