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想得到你了,怎麽辦?”
第二十九章 小嵐
吳景晨這次沒有睡多久,體力恢復差不多後就自然醒了,只是手臂反而更酸疼了,動一下就讓吳景晨齜牙咧嘴起來。
忍著痛揉了揉胳膊,吳景晨起身去正屋看上午做好的手工皂。
手工皂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凝固的也不錯,讓吳景晨放下心來。只是,鄭嵐呢?
不在房間裡,也不在廚房裡,吳景晨找了一圈後想到一個不符合鄭·社交恐懼·嵐人設的方向:鄭嵐不會一個人出門了吧?
欣慰中夾雜著淡淡的疑惑,還沒等吳景晨想明白鄭嵐怎麽願意一個人出門了,還是在他睡著了的狀態下,院子裡就突然傳來門被推開的吱嘎聲。
快步走出屋,吳景晨果然看到了鄭嵐的身影。
“呀,阿晨你醒了?餓不餓,我給你留的有飯。”關上門,鄭嵐一轉身就看到了吳景晨,本來冷淡的臉龐上綻開燦爛的笑容,像一山桃花霎時開遍,豔色無邊。
“剛睡醒。”吳景晨收回定格在鄭嵐臉上的視線,垂下眼簾,“你剛剛出門了?”
幾步跨到吳景晨身邊,聽了吳景晨的話,鄭嵐才想起自己出門的目的,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瓷瓶高興地捧到吳景晨面前。
“啊,差點忘了。”鄭嵐皺皺眉,“我去二爺爺家了。”
吳景晨挑眉,去吳郎中家?鄭嵐病了?但看這紅潤的臉蛋,不像呀。
沒注意到吳景晨的狐疑,鄭嵐接著絮絮叨叨,“你今天上午一直在攪拌那些東西,胳膊肯定用力過度了,要是不抹藥這幾天肯定都不好受。所以我趁你睡著的時候就去了二爺爺家一趟,讓他幫你調了一瓶舒緩勞損的藥膏,聽二爺爺說抹完明天起來就不疼了。”
“謝謝。”吳景晨看著眼前一臉心疼的少年,不由伸手揉了揉那柔軟的發絲。
若是剛開始吳景晨還擔心過鄭嵐的偽裝以及偽裝之下的別有用心,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吳景晨卻真切的感受到了少年對他真心的關切與愛護。
出於虛偽目的的關懷即使表演的無比真誠能欺騙過人的眼睛,但卻不能騙到人的心。吳景晨無法在眼前這個捧著藥瓶獻寶的少年眼底看到一絲虛偽,這雙眼純澈到讓吳景晨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或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收獲不是可以重獲生命,而是能遇到眼前這個少年。吳景晨隱隱悟到。
“還對我說謝謝,你是不是依然懷疑我,把我當做累贅打算隨時甩掉。”鄭嵐臉一垮,但身體還很誠實地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吳景晨的手掌傳來溫度。
“那我以後可真不客氣了。”吳景晨失笑,本來要收回來的手又在毛絨絨的腦袋上肆虐了片刻,把少年整齊的長發徹底揉亂才收了手。
鄭嵐還不知情,聽到吳景晨這樣說又高興地笑了起來,盡量小幅度的點著頭,“嗯嗯,我們兩個之間不用客氣。”
最好越來越不客氣,直到你永遠離不開我,只能永遠陪在我身邊。
“那我餓了,想吃飯。”吳景晨懶洋洋道,然後就看見少年滿是開心地把藥瓶收了起來,急匆匆就要去廚房。
鄭嵐這時還不忘回頭叮囑吳景晨,“我這就去給你熱飯,你等一等,馬上好。等吃完飯我再給你塗藥。”
吳景晨順從地點點頭,但沒有坐著休息,而是慢悠悠地跟在鄭嵐身後,倚著門看著少年在廚房裡不停忙碌,一邊忙還一邊朝著門口的吳景晨笑。
吳景晨有些恍惚。
不管是從長相還是從對外的性子來看,鄭嵐都是一個偏清冷的人。他的家世也注定他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一切,他是一個金尊玉貴地養大的少年。
可現在,這個少年在這個偏僻的村莊裡,在這個四面漏風的茅草屋裡,卻用他那以前隻用焚香烹茶或撥打算盤的手來做這些粗活,還甘之如飴。
吳景晨心裡突然升起絲縷愧疚。鄭嵐應該回到鄭家,享受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小嵐,”吳景晨看著忙碌的少年,“再和我說說你家的事吧。”
鄭嵐一怔。“小嵐?”
“對呀,小嵐。”吳景晨笑著又重複了一遍。
被吳景晨的話突然驚到,鄭嵐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都消失了,顯出幾分一直被掩蓋的冷漠來,只是瞬間又被更加強烈地襲來的狂喜淹沒。
鄭嵐極力抑製著心裡的狂喜,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過於激動,嬌豔的唇抿得緊緊的,但總是剛壓下去又不自覺地翹起,顯示出主人極好的心情來。
小嵐,小嵐……鄭嵐心裡一遍遍叫著這個稱呼,隻覺得從吳景晨嘴裡出來的這兩個字沾染上了世間最甜美的蜜糖。
阿晨這樣叫,是意味著徹底接受自己了吧。想著,鄭嵐的眼睛又彎成了月牙。
第三十章 三合一
飯桌上, 吳景晨吃著鄭嵐給留的飯,一邊聽鄭嵐給他講在鄭家的經歷。
鄭嵐和吳景晨一樣,雖然父母雙全, 但和父母的親緣卻不是很深。陳渡遠就不說了,他記恨鄭家所有的人,也根本不喜歡哥兒,甚至覺得鄭嵐的出生是為了斷絕陳家的香火的。
所以除了在人前會對鄭嵐有兩分好臉色, 陳渡遠在和鄭嵐單獨相處時總會視鄭嵐如無物,冷漠異常。
“我記得我五歲那年,陳家的人,就是陳渡遠的親弟弟,帶著他兒子來鄭家拜年。”鄭嵐神色淡淡的回憶著,“那個小孩看中了爺爺給我買的玉連環, 鬧著要要但我不願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