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吳景晨的眼睛隨著自己的話越來越亮,鄭嵐站得愈發挺拔,“我的老師說,如果我是男子,參加科舉不說能得前三甲,至少中個進士是沒問題的。”
話音剛落,鄭嵐就看到吳景晨顯露出的毫不掩飾的崇拜,“真厲害。”
這來自一個學渣對學霸真誠的敬佩,仰望,以及渴望抱上大腿的殷切。
“那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吳景晨向鄭嵐發出幫扶請求。
“教你?”鄭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對,教我讀書識字。”吳景晨肯定的點頭。
吳景晨這個想法不是剛剛才有的,“不管是為了方便我做生意,還是以後想要做的其他事情,多讀寫書都不是壞事,至少以後見到讀書人還能多些共同話題。”
再重新打一遍基礎,說不定自己還能憑借被現代教育轟炸過的視野考個秀才當當,以後可以開個私塾,一邊種地一邊教書。吳景晨美滋滋的想到。
對,就是這麽沒志氣,最高都隻想到了秀才,舉人這個遠大目標壓根沒出現在吳景晨的腦子裡。
“但是你也知道,原……我原來不愛讀書,能把字認齊都不錯了,所以想讓你幫幫我。”
吳景晨請求道,因為這個老師太小還有些不好意思。
鄭嵐卻毫不在意的點頭,“你想念書我當然願意幫忙,等過幾天我們一起去鎮上的時候買幾本書,再買點紙筆回來我們就開始學習。”
“不用等,家裡有書!”聽見鄭嵐答應了,吳景晨是徹底不無聊了,站起來就一溜煙跑到了屋裡開始翻找起來,最後終於在床腿下翻出了原身曾經用過的課本。
鄭嵐站在吳景晨身旁,眼睜睜地看著吳景晨因為拍了兩下書上的灰就被嗆得咳嗽不止,然後果斷的遠離了吳景晨,直到吳景晨把表面的灰拍的差不多了才又湊過去。
看著那髒兮兮的封皮,鄭嵐無語地搖了搖頭。“難怪我之前沒發現墊床腳的是本書。”這都放在這裡多久了,灰都積的幾層厚,拍都拍不完。
吳景晨也有些訕訕,“還好裡面還能看,等我把書皮扯了就好了。”
這本書還是因為放在箱底才逃過被原身撕了擦那什麽的命運,後來搬到這裡收拾東西的時候才被發現,要不是當時原身發現床一邊高一邊低,順手拿了這本書墊著,估計這本書也早就沒了。
鄭嵐接過來翻了翻,裡面還好好的,看著大齡求學、神色期待的吳景晨,鄭嵐妥協道,“好吧,那我們現在開始學習。”
就著一本啟蒙的《論語》,兩個人開始學了起來。沒有紙筆兩人就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居然就這樣認真地學習了一下午。
等兩人把這本缺頁的書過了一遍,時間也不早了。這還是因為吳景晨學過論語,所以大部分內容鄭嵐不用幫他解釋,隻用幫他把簡繁體的字對應上的結果。
合上書,吳景晨還有些意猶未盡。不得不說,鄭嵐講得非常不錯,不愧是從小被古文熏陶著長大的精英,比他曾經選修的老教授講的古文還要好。深入淺出,吳景晨理解起來一點不費勁。
“多謝老師教導,這樣下去弟子說不定明年就可以考個秀才會來了。”說著,吳景晨還似模似樣的做了個揖,逗得鄭嵐笑個不停。
“阿晨你還是有些底子的,只要堅持學,再把字練好,考上秀才也不是不可能。”
笑鬧了一陣,眼見天色不早了,吳景晨帶著鄭嵐去看了看手工皂的情況。
因為是熱製皂,水分在加熱的過程中就已經蒸發了大部分。所以在等了差不多八個小時後,掀開被子,吳景晨看到手工皂已經徹底冷卻成型了。
吳景晨提著的心稍微放了一點,不過接下來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脫模。
這麽簡陋的模具,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把肥皂取出來。
好在有驚無險,因為吳景晨提前鋪了一層油紙,所以脫模還算順利,只有邊角的地方有些許破損。不過後期可以切分,所以這點小瑕疵也無足輕重。
等十個模具都脫完,十條冷卻好的白色長方體整齊的擺在正屋的木桌上。
“居然都成功了。”小心地摸著細膩的皂體,吳景晨聲音裡滿是喜悅。
鄭嵐把模具收好也湊到吳景晨身邊,好奇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手工皂?”
說著,鄭嵐想拿起仔細看一看,但這麽一長條實在不適合拿在手裡細細打量。
“阿晨,”想了想,鄭嵐猶豫道,“這麽長一條,是不是應該切開來才好賣一些。”
“對,你等我去找把刀。”一拍腦袋,吳景晨這才從傻樂中清醒過來,想起還有一步沒完成,“我太開心了,都忘了要把他分成小塊了。”
看著吳景晨急忙忙去找刀的身影,鄭嵐掩著唇輕笑著。阿晨現在在自己面前越來越不掩飾了,明明以前看起來那麽穩重。
還沒等鄭嵐制定好“吳景晨飼養手冊”,吳景晨就提著刀回來了。
“怎麽把菜刀拿來了?”視線在吳景晨手上打了個轉,鄭嵐詫異道。
撓了撓頭,吳景晨苦笑,“我把家裡翻了一遍就只找到這一把刀。先將就著用,等明天我再去鎮上買新的。”
“對了,我才發現廚房柴火堆裡放了個小籃子,裡面放的是草藥嗎?”想起被藏得嚴嚴實實的一籃子應該是草藥的東西,吳景晨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