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悄悄的又聯系了起來,然後不知何時就越了界。
兩人一直謹慎小心,但在原身六歲時的秋天,原身不小心著了涼,燒得意識不清,吳屠戶卻還要忙生意,只能擔憂的去了鎮上。
哪想兩人如此過分,陳氏的表哥在吳屠戶離開後又來找陳氏,兩人知道原身生病昏睡,居然就在堂屋裡就耳鬢廝磨起來,最後被終究放心不下兒子,轉身回家的吳屠戶撞了個正著。
等原身醒了的時候,表哥早就被打了個半死扔出去了,陳氏也被關在柴房裡。
原身當時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等吳屠戶必須要去鎮上離開後,被再三交代不許理陳氏的原身還是沒忍住去看了母親。
在吳景晨收到的記憶裡,陳氏聲淚俱下。她沒說為什麽被關,隻告訴原身吳屠戶要殺了她,哀求原身開門放她走。
她還承諾等吳屠戶消氣後會再回來,到時候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原身畢竟還小,又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最後在陳氏的指揮下開了門,放走了陳氏,又眼睜睜看著陳氏把還在發熱的他綁起來堵住嘴,搜刮了家裡的全部財產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氏從那以後再也沒回來過,聽說那個表哥也不見了,只剩下受了打擊的原身再次高燒昏迷。
醒了後原身就變成了一個結巴,並從此對女人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吳屠戶從此也性情大變,每日喝的酩酊大醉,對放走陳氏的原身也看不順眼起來,心情不好了就非打即罵。生意也不好好做了,只能勉強賺一點,然後靠老本生活。
原身一夜之間家庭破裂,自己變成了結巴,娘跑了,爹變了。即使吃穿還保障著,吳屠戶還送他去上學堂念書,但他們家發生的事以及自身的缺陷,卻讓原身每日都被指指點點,性子也越發扭曲起來。
等又過了十年,吳屠戶喝酒醉死後,再也沒人能壓製的原身徹底墮落起來。
他也不裝模作樣讀書了,每天拿著家裡剩下的錢和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吃喝嫖賭,沒過一年就把家產敗了個一乾二淨,連家裡的青瓦房都賣了,搬到了山腳下沒人要的破屋裡。
沒了錢,又不想做活,原身只能在附近跟著幾個混子偷雞摸狗,欺軟怕硬。
要不是沒有把手伸到吳家村,村裡又都沾親帶故的,原身早就被趕出吳家村了。
若只是這樣還不算人渣,畢竟原身生長的環境就不可能養個偉光正出來,但在撿到關風之後,原身心裡的惡鬼才終於出了籠。
原身因為陳氏對成親娶妻之事避之不及,對女子更是鄙夷不已,認為女子和哥兒沒一個好東西,娶了媳婦以後必定要給他戴綠帽子。
可總一個人單著村裡的風言風語也讓人心煩,都笑他一個結巴又沒錢以後肯定要成個老光棍,家裡沒人幫忙做飯洗衣也不是辦法。
所以有天夜裡,當喝完酒回家的原身路過山腳小路,看到受傷昏迷的關風,又撩起昏迷的哥兒的袖子,看到腕上的守宮砂時,一個絕妙的想法佔據了他醉醺醺的腦子。
春香樓都沒有這麽俊的哥兒,這個哥兒眉心的痣這麽紅,又長得一臉狐媚相,肯定是哪個大戶人家不要臉的小侍勾引老爺被主母發買了。
這種一看就是偷逃出來的哥兒,要是撿回家應該不敢逃走吧?要是敢逃就報官,到時候說不定還能領兩塊碎銀子花花。
這樣想著,原身就把昏迷的哥兒拽著衣服拖回了家。
從此,破爛的茅草屋裡就多了一個免費的傭人,人渣也多了一個耍酒瘋的人肉沙袋。
第三章 畜生
原吳景晨把關風拖回家後,當然不願意花錢給一個卑賤的逃跑的哥兒請大夫,並且還喪心病狂的把人關到了廚房裡。
因為知道一個受了傷的小哥兒逃不了,原身就這麽把受傷的人扔在了冰涼堅硬的泥地上。
還好關風命硬,就這樣也撐了下了。
吳景晨回憶著原身那時對小哥兒說的話,恨不得一巴掌呼到那個人渣的臉上。
當時,睡了一覺酒醒了的原身想起自己白撿了個下人的事,興衝衝地去廚房看人了。
等看到又餓又疼臉色慘白,緊緊地縮成一團昏迷著的關風後,人渣居然舀了一碗涼水潑上去把人澆清醒了。
“既然被我撿到,那你就是我夫郎了。”人渣打量閉著眼仿若死物的哥兒,目光無比挑剔,像在看著什麽被人丟棄的廢物。隻覺得以後要和一個破鞋湊活著過日子,這是對關風的恩賜。
“我這人心眼好,不計較你個逃奴的身份,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允許你在我家裡住著。”
“不要想著逃跑,否則被我報官賣到花樓裡,那你就只能求死了。”
吳景晨收到的記憶裡,這一段還是個特寫。他現在甚至都還能感覺到原身在看到關風攥得發白的指尖,以及劇烈顫抖的睫毛時心裡湧起的陌生又強烈的快意。
村裡那些惡心的醜女人、醜哥看不上他又怎麽樣,現在,一個比他們加起來都要好看一百倍的哥兒,就要看他臉色過日子了。
回憶到這裡就更加惡劣起來。
原身用報官威脅受傷的關風,又告訴村民關風是被他買來的,警告村裡人不要管他們的事,然後美滋滋地過起了摧殘一個病號的日子。
他不僅強迫受傷的關風乾活,比如上山挖野菜,給別人洗衣服換糧食換錢養他,甚至還在喝醉了之後把從別人身上收到的氣撒在了關風身上,像他早死的爹打罵他一樣對關風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