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睡了個熱乎覺,吳景晨第二天就又起晚了,天都大亮了才被鄭嵐叫了起來。
匆匆忙忙地吃完飯,吳景晨背起背簍就趕緊向鎮上出發。這次得要走快點了,萬一到鎮上剛好趕上飯點到時候沒人搭理可就耽誤工夫了。
緊趕慢趕,吳景晨終於在巳時,也就是十點多趕到了鎮上。這次吳景晨沒有休息,根據昨天打聽到的情況徑直向雲來居趕去。
雲來居是鎮上老牌的酒樓,廚子是酒樓掌櫃特意從府城請來的,酒樓裡的菜品味道鮮美價格還不算貴,因此一到中午就坐滿了客人,真真是應了“客似雲來”的這塊招牌。
可現在,站在這棟裝修雅致的酒樓門口看到裡面空蕩蕩的大廳,想著往日原身路過時見到的熱鬧的景象,吳景晨大步踏了進去。
能不能買被子就看這一次了!
第十六章 我是來談生意的
吳景晨剛把一隻腳跨進雲來居的大門,靠在門邊閑的都要睡過去的小二眼睛隨意一瞟卻看見了他。
“哎哎哎,吳結子你怎麽來了?”伸長胳膊攔在吳景晨面前,店小二臉色難看的擋在路上。
“我告訴你,就算我們酒樓現在生意差了點也不是你可以進來的。”男子斜眼打量著吳景晨,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們這裡隨便吃一桌酒席就要一兩了,可不是你這種混子可以隨便打秋風的地方。”
吳景晨沒想到原身在村裡那麽橫,結果到了鎮上酒樓裡的店小二都敢叫他吳結子。要知道結子可是這邊對結巴的人的一種蔑稱,稍微有點血性的被這樣叫都要發飆。
翻了翻記憶,吳景晨無語的發現,原身的橫都是留給那些比他還要弱小的存在的。其他的人,不管是守鎮門的小吏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結實有力的店小二,對原身都極為的瞧不起,而原身對著他們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這還是原身認識了幾個同樣不學好的所謂哥們兒糾結在一起之後的勇氣。
吳景晨背鍋背的沒了脾氣,好聲解釋道,“這位小二哥,在下結巴的缺陷已經治好了。另外,在下今天來並不是要吃飯,而是有一筆生意想和你們掌櫃的談。”
雖然詫異於吳景晨的話,也隱約覺得吳景晨看著和往常好像不一樣了,但店小二還是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一個偷雞摸狗的混子有什麽生意能和我們掌櫃的談的,快走快走,別攔著我們做生意。”
“等等,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你們掌櫃的談,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幫助雲來居起死回生……”
“走走走,再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就喊人把你抬出去了啊。”
原身雖然算不上是個大惡人,但在這個不算繁華的小鎮,這偷奸耍滑的名聲也流傳的夠廣了,現在小二兒攔著門不讓吳景晨進,吳景晨也沒辦法,就在吳景晨下定決心準備強闖進去的時候,聽到動靜的掌櫃的卻循聲自己走了出來,還剛好聽到了吳景晨大言不慚說要讓雲來居起死回生的話。
“慢著!小寇你讓那位小哥過來。”譚掌櫃叫住人,吩咐他把吳景晨放進來。
見自己不用強闖了,吳景晨當即理了理衣衫示意姓寇的小二讓路。小寇還一臉不情願,但奈何掌櫃已經發話了,他也只能憤怒的收回手,刮了一眼吳景晨後率先轉身跑到譚掌櫃面前大聲嘀咕。
“掌櫃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可是經常在鎮上白吃白喝欺負弱小的吳結子呀!”
摸摸鼻子,吳景晨在離譚掌櫃兩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客氣地拱手做了個見面禮。
“譚掌櫃,在下這次過來確實是有生意要和您談,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譚掌櫃在聽到小寇說明吳景晨身份的時候就想反悔了,但之前是他邀請人進來的,現在吳景晨又先以禮見他,他也就不好意思立刻說要再把人趕出去。
罷了,就聽一聽吧,若是來誆騙自己的再打一頓趕出去也不遲。而且,若是這吳結子真的有辦法……
譚掌櫃完全是病急亂投醫了,這短短一個月酒樓就遭了這麽多事,若是再救不回來就只能順了那秦家的意把這酒樓賤賣了,可這是譚掌櫃的祖產,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舍下的。
“你和我來吧。小寇,沏一壺茶端到二樓包廂來。”
跟在譚掌櫃身後,吳景晨回想著昨天在鎮上打聽到的消息。
這酒樓是譚掌櫃的父親在世時開辦的,因為請了府城的大師傅,有噱頭又有實力,加上譚家經營得當,所以生意一直很不錯。
可是老話說得好,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這雲來居起初是靠大師傅的廚藝積攢的口碑,所以在鎮西的秦家花重金把大師傅挖走後雲來居的生意就垮了一半。另一半,則是老師傅走後雲來居就出現了幾起食客在雲來居用完飯後腹痛嘔吐不止的事故,鎮上的居民都在傳雲來居不僅味道不好,食材還用的不講究,因為害怕自己也被坑,所以最後都紛紛選擇了秦家酒樓。
吳景晨本來就想把木耳這個食材賣個好價錢,現在譚秦兩家競爭這麽激烈正好給了吳景晨機會,說不定還可以有意外的收獲。
之所以不選財力更強盛的秦家酒樓,一是譚家正在危急時刻,比有著大師傅的秦家肯定更容易說動;二是吳景晨可不相信雲來居在老師傅走之後就立馬出事是偶然的,這秦家的公子原身之前遠遠見過一次,囂張跋扈,秦家的米店也經常傳出缺斤少兩的消息,反正和總是做善事的譚家比,不是一個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