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漂亮的丹鳳眼濕了,最後竟然是嗚咽的哭了起來。
哭了半晌後,婦人終於收了聲,將保溫桶打開,自言自語道:“勝子啊,都是媽媽不好,忘了給你喂燙了,今天燉了你最愛吃的排骨蓮藕,可香了,來你聞聞!”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兒,婦人的眼瞼頓時又便得包含著淚水了。
“勝子啊,勝子!算媽媽求你好不好,你醒來好不好,看看媽媽吧!”
改革開放以前,白家一直都在美國發展,白子勝的母親柳如雲在年輕時在美國的中層階級社會當中那是有名的交際花,張得一張漂亮的臉蛋愣是吸引了不少的公子哥。
在一次慈善晚會上與白子勝的父親白鴻運一見鍾情,那時候白鴻運卻已經有了妻室的有婦之夫,這柳如雲自然就成了這公子哥的地下情人,做起了見不得光的二奶。
一年之後白子勝的母親柳如雲生下了白子勝,而白鴻運的老婆李家的大小姐李玉書在生白子宏的時候難產死了,也正因為如此,柳如雲順利嫁入了白家坐上了正室的寶座。
可是好景不長,這狗改不了□,這白鴻運找了別的小三,現在回到了中國,生意越來越大,時常要在別的城市出差,頓時一發不可收拾,別說小三小四,就連小八小九都來了!
這排得上號的,除了白子勝的母親柳如雲以外,這光在白家住著的就有六位!這都典型的一夫多妻製了!
但就白家子嗣來說倒還不算多,三男一女。
白子宏,白子勝,白子毅,白子然。
柳如雲哭得死去活來,床上的白子勝雖然聽得見柳如雲的哭泣聲,卻依舊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
“勝子,勝子,媽媽好辛苦,那些富家太太都看我笑話啊,都說我就是個放在家裡的黃臉婆,都說我是個失去兒子的可憐蟲……勝子,媽媽什麽都不想要了,媽媽就想你回來……你好好的活著……”
哭得動情,柳如雲伸手握住白子勝的右手,哭得一塌糊塗。
白子勝試圖努力的動了動自己的右手食指,卻毫無反應,依舊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柳如雲哭到最後,累了,簡單地收拾好東西後,囑咐陪護好好的照顧白子勝後,便離開了病房。
空蕩蕩的病房中,白子勝一個人緊緊的躺著。
“不知道還有多久身體和靈魂才能契合……等著吧,等著我白子勝的強勢回歸!”
右手的食指輕微的動了動,雖然弧度不大,不過對於現在的白子勝來說卻是個不錯的好兆頭。
食指可以動一下了,下一次還會遠麽?!
第二天,刺目的陽光不停透過白子勝的眼瞼刺激著白子勝的雙眸,雖然刺目,可是白子勝的眼皮卻稱重的像注了鉛一般,一動不動。
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停的刺激著來醫院檢查身體或是治病的病人們的感官,好像在□裸的揭露這裡是醫院,這裡充滿著死亡的味道,充滿著無助的悲哀,充滿著絕望的哀歎。
D4-215病房中,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照射進來,一個可愛的小護士正在打掃著室內衛生,小護士將整個病房的每一處角落都給擦了個遍後,對著床上躺著的病人道:“唉,你要快點好起來哦,要不然柳阿姨每次來看你的時候都好難過的樣子,我看著都不忍心了,你舍得麽?我跟你說個笑話吧,要是你覺得好笑得話你就快點醒來好不好?”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哦!”小護士俏皮地說道。
“男:你知道黃瓜除了吃還能幹什麽嗎?女:不知道。男:那茄子呢?女:不知道。男:那山藥呢?女:不知道。男:那饅頭呢?女:什麽?饅頭也可以?很有內涵的哦!”
“好不好笑?討厭,你一點反應都不給我,肯定又沒聽懂!”小護士氣鼓鼓的嘟著小嘴,踱著步子離開了病房,離開時,小心翼翼的關上了病房門,沒有一點聲音,似乎害怕驚喜床上躺著的人。
白子勝躺著床上,聽著可愛小護士的笑話其實是笑了的,只是那笑容不能表現在臉上罷了。
“現在的小姑娘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才多大的年紀啊,就開始講黃色笑話了,真是世風日下了!”
不可否認,白子勝覺得這小護士人挺好的,本性純良,帶了幾分天真的味道。
商場如戰場,白子勝覺得自己上輩子栽在了太過於自負上面,這輩子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上演。
生旦淨末醜,總得讓他們輪番上演。就算是粉墨登場,那也得隆重得讓人不敢直視。
這輩子,白子勝想得清楚。誰對自己好,那自己就加倍的對人家好,想著法的對人家好,誰害了自己,那這輩子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誰也不要想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撫摸~
3第二章 靜而思之躬自悼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冗長,醫院中吵雜的聲音混著讓人暈眩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出一種詭異的和諧感。
時而聽見人大哭,時而聽見人大笑,在醫院這個小小的環境當中,酸甜苦辣鹹,離合悲歡輪番上演,不同的只是上演的人不斷被替換下來。
都說時間白駒過隙,忽而即逝,可是對於躺在病床上的白子勝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在醫院呆的時間說長真的不長,也就短短的兩天,這兩天死在醫院的人光白子勝知道的就不少於兩隻手的數目,說短也不短,三個多月的時光這個身體躺在這病床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