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玉離笙的耳朵裡,便是小徒弟對大徒弟情深似海。
好一個情深似海!
許慕言是他當年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的,蘿卜大的一點,他將這孩子親手教養長大,難道是為了便宜檀青律了?
連命都是玉離笙給的,他想要他死,他就不能活。
須臾,玉離笙冷冷道:“那倘若師尊不同意你我在一起,你又該如何?”
許慕言隻想趕緊讓這貨滾蛋,聽罷,隨口應道:“小寡婦要是敢不同意,那我就欺師滅祖,我誅了他!”
此話一出,不知道是不是許慕言的錯覺,周身立馬冷了許多,他也打了個寒戰。
周身一片詭異的死寂。
“師兄,你怎麽不說話?你走了嗎?”
許慕言疼得都快站不住了,隻想趕緊褪了衣服,好把生薑取出來。
見外頭沒聲兒,還以為師兄已經走了,正欲大松口氣。
哪知眼前驀然一亮,他下意識抬手遮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迎面就是一腳,直踹到了他的胸口。
許慕言根本沒有防備,被踹飛了出去,眶當一聲,身子就撞在了冰壁上,那堅硬的冰棱子,硌著了他的後腰。
要不是有弟子服上的符咒保護,非得把他腰穿了個透心涼。
許慕言順勢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堪堪停穩,喉嚨一癢,一口鮮血就從唇齒間溢了出來。
他仍舊以為對方是檀青律,還尋思著,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了,為何師兄要突然對他動手。
下意識喚了聲“師兄”。
才一抬頭,眼前一暗,脖頸就被人猛然鉗住了,當即宛如鋼筋鐵骨一般,箍得他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許慕言徹底慌了!
媽的,他媽的,他奶奶的,他爺爺的狗腿子!
來人不是擅青律!
居然是玉離笙,是小寡婦,是師尊啊!!!
要死了!
他剛才演戲,嘴裡不乾不淨,罵罵咧咧的。
還大逆不道地說,要誅殺自己的師尊!
明明不久前,兩個人才恩愛過一場,他居然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師尊一定很傷心,很氣憤,很委屈吧?
難過到根本不顧門規,強行闖入了玄冰洞,抬腿就是一腳,把他給踢飛了。
許慕言瞳孔劇顫,哆哆嗦嗦地道:“師尊!事情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解釋!”
“這會兒怎麽不喊師兄了?”
玉離笙的唇角含笑,像是佛堂裡供奉的小菩薩,那般悲天憫人,可眸色卻冰冷無比,毫無任何感情,眼底翻湧著怒火,冷笑道:“我竟不知,我何時還有個別名,小寡婦......小寡婦!你好大的膽子!”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許慕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疼痛讓他沒辦法冷靜。
身子骨跟散了架似的,偏偏那生薑還深得不可思議。
面前的玉離笙,跟原文裡描述的可憐爐鼎簡直判若兩人!
難道說,自己穿了本假書?
根本不給許慕言任何解釋的機會,玉離笙緩緩逼近,目光死死盯著許慕言的臉,直到小徒弟無法呼吸了。
像岸邊擱淺的魚兒那樣,嘴巴大張著,極力想要吸上一口,代表著生的氣息,卻又無法辦到時。
手勁才松了開來,望著面前捂著喉嚨,狼狽咳嗽的少年,玉離笙笑了,抬手輕輕拍了拍許慕言的臉,溫聲細語道:
“你覺得為師髒,不配當你師尊是麽?那好啊,我就讓你變得和我一樣髒,看看你那個好師兄,究竟還會不會理你了。”
“我讓你也嘗嘗,人盡可夫是什麽滋味!”
說著,隨手抓過許慕言的頭髮,毫不留情地順地拖著走。
許慕言隻覺得頭皮都要被生生撕扯下來了,疼得趕緊去抓師尊的手腕。
一直到許慕言被重重甩到了冰床上時,他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麽個回事。
不是說好了,清冷爐鼎師尊?
這年頭的清冷師尊,怎麽下手也這麽狠?
不對,等等!
為什麽要綁他的手腳,將他束縛在冰床上?
又為什麽要撕開他的衣衫?
自己難道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大黃瓜嗎?
看這架勢,師尊是打算把他當匹馬騎了?
這如何能使得!
許慕言趕緊抬起發暈的腦袋,掙扎著道:“師尊,別衝動!你此前流了不少血,還沒補足氣血,這裡又冰天雪地的,冷得像個大窟窿,不能行那事!你......你會死的!”
“我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說你蠢。你覺得現在這個情形,究竟是誰死?”
玉離笙笑得很開心,語氣聽起來就跟他平時說“慕言,天冷了,要多加件衣服”,或者是“慕言,課業固然要緊,但也要注意休息”一樣溫和。
可此刻卻讓許慕言無比地膽寒,他是真的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怎麽跟書上不一樣呢?
系統給他開的金手指,到底是什麽?又在哪裡?
沒等許慕言再度開口,玉離笙已經解開了他的腰帶,順手撥了一下雙膝,毫不避諱地望向了人中之地。
忽而,他又笑了起來,笑得開心極了:“你瞧瞧你,這麽大了,吃過東西之後,怎麽忘了把嘴擦一擦?來,師尊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