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踏出殿門的一刹那,就聽見了許慕言聲嘶力竭的叫罵聲。
玉奉天沒有理會。
時到今日,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了。
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耐心已經完全被消磨殆盡。
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將玉離笙取而代之,同許慕言雙宿雙棲,共享盛世。
玉奉天又來到了另一處宮殿,裡面也同樣候著一群弟子。
殿裡一片狼藉,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方。
鮮紅的婚服,還有金首飾都被丟在地上,十幾個弟子也按不住一個玉離笙。
即便現在的玉離笙身中十六顆金釘,被玄鐵鎖鏈束縛著四肢,身上的魔氣也稀薄得可憐。
“玉奉天!你膽敢娶言言為妻,納本座為妾?就你也配?”
玉離笙死都不肯換上婚服,猛地一用力,將左右的弟子們震飛出去。
他也因此,受到了很嚴重的反噬。
喉嚨一癢,又想往外噴血了。
“我主意已定,此事已經容不得你抗拒了。”
玉奉天緩步走了進來,余光瞥向被摔得四仰八叉的弟子們,冷呵道:“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讓你們來看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還有何用?!”
語罷,抬袖一揮,地上的眾人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一聲,便瞬間化作了齏粉,隨風散開了。
“言言見過你這般狠辣的模樣麽?”
玉離笙扶著床榻,勉強站立,背後的金釘宛如蝕骨的利器,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每每玉離笙運轉魔氣,背後的金釘就狠狠往骨頭裡猛鑿,直擊神魂,痛不欲生。
“我和你不同,我只會對外人心狠手辣。”玉奉天冷笑著,語氣嘲弄地道,“我不像你,喪了良心,連最愛的人都不肯放過!”
“你曾經剜過言言的心臟,這一筆一筆的血債,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玉離笙,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即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裡!”
玉奉天語罷,彎腰將地上的婚服,還有一些首飾撿了起來。
緩步向玉離笙逼近,面露獰笑地道:“真是給臉不要!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玉奉天的右手束起二指,嘴裡念念有詞,只聽連續傳來清晰的噗嗤聲。
玉離笙面色一白,差點沒站穩癱倒在地,冷汗順著鬢發簌簌滾落下來,蒼白的唇瓣更是沒有絲毫的血色。
“這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婚服,雖然,只是納你為妾,但你我終究是一個人,我不好太過薄待了你——”
玉奉天滿面笑容,抬手扯住玉離笙的衣領。
就聽撕拉一聲,生生將他身上的玄色衣衫扯了下來。
不一會就散落一地的碎衣爛布。
玉離笙羞憤交加,抬手便要將人打出去,可奈何他此刻身中十六顆金釘,根本不是玉奉天的對手。
反而被其死死禁錮在了方寸之地,任由玉奉天撕扯下他的衣袍,而後不著寸縷地暴露在了空氣中。
玉奉天為他穿上婚服。
看著面前的玉離笙,就好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久久難以平複心情。
“如果……這具乾淨的身體,從最開始就屬於我,不知道該有多好。”
“我和許慕言是那麽地般配。”
“……玉離笙啊,你怎麽忍心傷害許慕言。”
第二百六十章 娶妻納妾同時進行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從此以後,許慕言由我來守護。”
玉奉天輕聲道,可每一個字卻又認真無比,擲地有聲。
“他才是神袛……我心目中,唯一的神袛。”
玉離笙沒有說什麽,似乎對從前的種種,也感到無比後悔和愧疚。
一直到被玉奉天扯過衣領,壓坐在了梳妝台前,玉離笙才緩過神來,怒聲道:“你到底想如何?!”
“今日,是我們三個人的大喜之日,你這一副寡樣,等著去給誰嚎喪?”
玉奉天如此道,從背後抓住玉離笙的長發,迫他盯著面前的銅鏡。
裡面倒映出了兩個人一模一樣的面容。
驟然一看,就好像是一對雙生子。
“玉離笙,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好像只是你的影子,你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陽光底下,而我卻不能。”
玉奉天取過首飾,幫玉離笙妝扮起來,又拿過青黛,為玉離笙描眉。
“我被囚禁的那些年中,一直反覆想起從前的痛苦遭遇,我一次次地質問自己,到底是不是我罪有應得,是不是我咎由自取,是不是我活該受罪……”
玉離笙沉默了,因為他也曾經不止一次地質問過自己。
為什麽別人都不會經歷那些事,就偏偏讓他遭遇了。
是他太低賤了,還是骨子裡就是個勾引人的貨色,活該被天底下所有修士取笑玩樂。
被人當成最精美的禮物,纏綿於無數男人的床榻上,再被人迎來送往。
可無論玉離笙怎麽反省自己,都沒辦法承認自己是有過錯的。
如果有,也只是他過於貌美,又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
這才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一塊人人唾罵,又人人覬覦的神仙肉。
“我本來想著,你我曾經共體而生,本就是同一個人,如果犧牲我,能換你重獲新生,我也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