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惡心!
遙記得當年,他淪為魔尊的玉奴時,那些個魅魔天生浪骨,一個個還爬到他的頭上作威作福!
當初的玉離笙就是魔尊眼中,最低賤的奴隸,甚至連魅魔都可以隨意玩弄他!
這些慘痛的經歷,迫使著玉離笙沒辦法同一個小魅魔歡好。
隻覺得說不出來的惡心,厭惡。
他認為自己是深愛著許慕言的。
不管許慕言變得多醜,多老,玉離笙都不會嫌棄。
可唯獨不能接受,徒弟居然是個魅魔,並且身體上還殘留著魔尊的氣息!
玉離笙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冷汗順著鬢發淌了下來。
眼前漸漸又浮現出了,當年他被魔尊如何欺辱,如何折磨的畫面。
那些場景歷歷在目,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忘不了。
漸漸的,玉離笙的眼珠子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血點。
再抬起頭時,俊美的五官都顯得扭曲起來了。
僅一個抬腿的動作,便閃現至了許慕言的身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頸,玉離笙咬牙切齒道:“與其如此,你還不如直接死在那個雨夜裡!”
“你還不如直接死了!再也別回來了!”
“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這一聲聲的質問,宛如一記記重錘,猛地砸在了許慕言的太陽穴。
耳邊嗡嗡作響,根本顧不得被掐著脖頸舉在半空中的痛楚了。
許慕言的瞳孔劇烈地顫動著。
鮮血從咬緊的齒縫間溢了出來。
他好想說,他是為了拯救師尊而來的。
從始至終,他都是為了師尊一個人而來的。
可話到嘴邊,竟又無論如何吐不出來了——他被扼住了脖頸,呼吸艱難起來。
許慕言的面色開始充血,漸漸漲紅,到了最後,已經被掐得奄奄一息。
眼看著就要一命嗚呼了。
眼淚也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滴落在了玉離笙的手背上。
驚人的滾熱。
“玉長老,不要啊,玉長老!”
那些被許慕言用劍陣護住的弟子們各個面露驚色,隨即忙跪了起來,拍打著結界求道。
蘇甜甜哭著說:“不要殺許師兄,不要啊,不要殺他!”
許慕言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靈力基本上完全枯竭了,四肢酸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許慕言勉強掀開一絲眼皮,望著頭頂灰蒙蒙的天。
看著濃煙漸漸散去,華青宗的護宗禁製,在玉離笙的手中不堪一擊。
宛如隕石墜落,將地面砸出道道深壑,乾元衣衫襤褸地從裡面爬了出來。
渾身血淋淋的,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了。
被炸飛了一條腿,還有一隻眼睛,連站起來也做不到。
只能拖著半殘的身體,宛如蛆蟲一般,往他舅舅的跟前爬去。
乾元爬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條刺眼的血痕。
“本座得不到的東西,這個世間也別想有人能得到!”
玉離笙的手一松,許慕言整個人就跌落在地,趴在地上捂著喉嚨劇烈咳嗽。
下一瞬便見玉離笙抬手一抓,將乾元隔空掐了起來,兩手成爪狀,瞬間將人撕成了碎片。
碎骨爛肉,以及噴湧而出的鮮血,四處飛濺。
眼前似浮起了一層鮮紅的血霧,空氣中也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
第一百六十章 本座要勝天半子
“救……救命,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弟子率先尖叫出聲。
很快就響起了更多人的嘶吼聲。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救命!救命!”
“饒命啊,求玉長老饒命,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救救我!”
“爹,娘!”
一群昆侖山的弟子,徹底被嚇破了膽子,在劍陣中宛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跑亂撞。
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這一方劍陣。
許慕言看著眼前的白衣青年,從靈魂深處,感到畏懼,渾身都哆嗦不止。
玉離笙低頭瞥了他一眼,又把頭轉了過去,冷冷道:“許慕言,本座曾經說過的,若是你欺騙了本座,那麽,本座就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玉離笙抬手一招,命劍在半空中遊了一圈,極盛的劍氣,劃破夜色。
生生逼退了許慕言的命劍。
錚的一聲,許慕言的命劍便跌落在地。
劍陣一破,那些弟子立馬跟無頭蒼蠅一般,四下逃竄。
可無論他們逃到哪裡,等待他們的下場,最終都是穿喉一劍。
“不要!!!!!”
許慕言伸出手去,厲聲嘶吼著。
可是沒用的。
玉離笙殺紅了眼睛,根本就不聽他的勸,手執命劍,將在場所有活人,就地誅殺,一個不留。
許慕言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地倒了下去。
看著蘇甜甜嚇得雙腿發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
搖晃著頭,慘白的小臉上布滿淚痕,一面求饒,還一面往後挪動。
“師尊,是慕言錯了,師尊,是慕言錯了!”
許慕言掙扎著爬了過去,跪在玉離笙腳邊,死死扯住他的衣袖。
“是慕言不該回來的,是慕言錯了,不要,師尊,求求你了,不要再殺人了,師尊,徒兒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