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景元哥喜歡,那就開著吧!
兩人喝著酒說著話本的事,說著說著,童景元將話頭往感情上挑:“小五,你也不小了,孝期也過了,你有沒有想過找娘子的事?”
安五喝下杯中酒,點頭道:“想過了,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科舉後再說。”
童景元心裡突然泛起酸來,試探著問道:“那你想找個什麽樣的啊?”
安五想了想,道:“像我嫂夫郎那樣的,能文能武,剛柔並濟。”
童景元心口一緊,小五莫不是喜歡嫂夫郎?
“那你這要求可有些高。”
安五又倒了杯酒:“我也覺得有些高。”
他活了這麽些年,也就見過他嫂夫郎這一個。
“也不一定非得嫂夫郎這般有本事,只要性子開朗大度,不那麽小肚雞腸是非不斷心胸狹窄就行。”
童景元故意道:“我看莊姑娘挺符合你說的。”
第八十三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莊姑娘?”安五一愣:“景元哥,莊姑娘不是和你一對嗎?”
童景元差點要氣死:“我何時跟莊姑娘是一對了?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莫要胡說壞了人家的名節。”
安五夾了一筷子下酒菜放嘴裡,幾下便吃了:“我可不是胡說,外頭不是說你童家向莊姑娘提親,莊先生也同意了嗎?”
童景元隻覺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後悔不已,連忙放下酒杯解釋道:“那只是我父親一廂情願,莊姑娘可沒答應。”
安五一掌拍向童景元:“哥,只是暫時沒答應而已,你再加把勁。就憑你和莊先生的情誼,這門婚事十有八九。”
這一掌差點沒把童景元給拍趴下了。
安五最近可是日日都要練石鎖,那可是百斤之上,可想而知安五力氣有多大。一掌拍下去,瘦弱如哥兒的景元哪受得住?
見他痛得齜牙咧嘴,安五連忙扶著他:“景元哥,對不住,下手重了,沒傷到你吧?”
大意了,總把景元哥當漢子,可忘了景元哥跟哥兒一般嬌弱。
童景元捂著肩膀順勢往安五懷裡一鑽,蒼白著小臉,一副痛得直抽抽又故作大方的模樣:“沒……沒事,過會兒……就沒事了……”
見他竟痛成這樣,安五連忙給他揉著肩膀。
心裡雖然內疚,可說出的話卻不怎麽好聽:“景元哥,不是我說你,你一個漢子跟哥兒一般嬌弱。明日、你還是跟著我們兄弟練練。你這個樣子往後如何保護莊姑娘?別反過來讓她保護你,那就丟我們漢子的臉了。”
能窩在安五的懷裡,童景元頓時高興得神魂顛倒忘乎所以,可一聽安五提起莊姑娘,又氣得差點沒咬碎一口小白牙。
“小五,我對莊姑娘真沒那個意思。”
安五點了點頭:“若景元哥真沒那個意思,可要跟童伯父說清楚,免得童伯父去提親,莊先生又答應了,那可就害了莊姑娘。”
莊姑娘可是幫過他們兄弟的,他可不能看著莊姑娘找個郎無情之人。
童景元一口氣堵在心口,隻覺無力得很,他這是說不清了?
“小五,我真對莊姑娘沒意思,我不喜歡她那樣的。”
安五一愣:“那景元哥喜歡什麽樣的?”
童景元臉上頓時浮上笑容,直勾勾地盯著他道:“我喜歡高大帥氣,性子爽朗乾脆的。”
比如說……你!
安五又是一愣,盯著他,不可置信地道:“景元哥,你不會是喜歡曾護衛他夫郎吧?”
曾護衛便是景元哥給他們家從鏢局請的高人,其夫郎也是護衛,長得正像景元哥說的這般,高大帥氣,性子爽朗,不像個哥兒,倒像是個漢子。
他好幾回見景元哥跟人眉開眼笑地說話,原本以為只是欣賞,沒想到竟是喜歡。
童景元:“……”
他為何又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我沒有。他已成婚,我豈會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安五不信:“你不喜歡他?”
童景元連忙道:“不喜歡。”
可安五仍不信:“我就沒見過有哥兒長得像你說的那樣。”
不是曾家夫郎又是何人?
童景元:“……”
小五怎麽就這麽不開竅呢?為何非要往哥兒身上想?為何不往自己身上想呢?
他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嗎?
西廂房裡童景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東廂房裡安四季羽挨在一起說話。
季羽數了數那包銀子,足足五十兩,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四哥,沒想到寫話本這麽掙錢?”
安四摸著他的頭髮,眼中都是寵溺的笑:“那是羽哥兒話本寫得好。”
季羽心一虛,有些受不住這稱讚。畢竟他也是拾人牙慧。
想著方才四哥說要還景元兄銀子的事,季羽連忙將手上的五十兩塞到四哥手裡:“四哥,拿著先還景元兄。”
安四搖頭道:“這是你的潤筆,你自己收著罷,若是以後我要用銀子,會找你要的。”
季羽憂心地道:“可四哥你如何還景元兄的五百兩啊?”
最近發生了那麽多事情,銀子花了一大把,又光出不進,四哥手頭還能有多少銀子?
安四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從櫃子深處抱出一個樟木箱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