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雖不缺錢,可錢財自然是多多益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四哥。
如今戰事膠著,朝廷必定國庫空虛,邊疆的軍隊必定缺衣少食。
如今冬天快到了,沒有厚棉衣,沒有吃的,那可是要死人的。
一路上,季羽買騾子買綢緞買茶葉買胭脂水粉,
出定州境時,原本的六馬車十七馬二十一人變成了長長的商隊。
不僅貨物成群,還新雇了鏢師,保駕護航。
不是他們銀子多了燒得慌,已經有了鏢師,仍要雇新鏢師,而是這個時代的治安著實不好。
即便是官道,行至偏僻的路段,時不時地就會遇上打劫的。
可惜,山賊們找錯了人。
這支商隊,不僅有身手不俗的鏢師,更有魏大人派來的高手,也有季羽這般百發百中的神箭手。
山賊們不僅未佔到一絲便宜,還損兵折將,死傷慘重。
莊姑娘雖是姑娘,卻也是極勇敢的。
一路上纏著季羽教她射箭,纏著曾家夫郎教她練功夫,遇上山賊也不懼,正好拿來練手。
季羽心裡頭本來難受得緊,可因為有樂觀的莊姑娘,一路上思念安四的心也沒那麽難過了。
等他們終於趕到運河碼頭,打聽到,淮山軍正是坐的三日前的官船走的。而今日正好有一趟官船北上。
季羽頓時松了一口氣。
才三日的差距,他很快就能見到四哥了。
可去買船票時,才知如今官船船票實在緊俏,若非有公文,很難買到。
童景元正要想法塞銀子去辦這事,魏知縣派來的一位叫老黑的幾下便弄到了船票。
將他們這長長商隊,全弄上了船。
能上船,童景元自然高興,忍不住感慨一聲:“果然還是當官的好啊!”
可季羽看著運河裡已明顯下降的水位,心裡急得厲害。
水淺,船自然快不了。他們只怕要遠遠落後四哥了。
童景元安慰他道:“嫂夫郎,莫急。也許在運河這一段我們會落後幾日。可也不會落後太多。下了官船,仍有很長一段陸地要行。子硯小五雖是急行軍,我估摸著速度也快不了。軍官自然是騎馬,可士兵還不是步行?我們也不能跟得太緊。我們不是軍人,進不了軍營,只能在附近的城鎮等著,慢幾日也無妨。”
季羽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行軍打仗,除了騎兵,其它的部隊日行四十裡就不錯了。畢竟,決定行進速度的是隊伍裡走得最慢的那一部分。
既然不能急,季羽只能坐下來安心製箭。
可越往北走,天氣越涼,壞消息也是一個接一個。
什麽和談破裂,大燕舉兵南下,已攻破涼州,直奔儋州。
若儋州也破,那黃河以南的京城便危在旦夕了。
這下童景元也急了,在客艙裡轉著圈圈:“子硯小五應該已經到儋州了吧?說不得已經打上了。燕國十萬鐵騎,我大康能有多少啊?”
季羽搖頭道:“多少都無用。再多的步兵,在重裝騎兵面前,只能像螞蟻遇上大象一般遭碾壓。除非我大康有旗鼓相當的騎兵,或是重型武器。”
他這盆冷水潑得童景元一個哆嗦,一臉驚慌地道:“那小五……”
季羽輕歎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若是守城,只要糧草充足,還能堅持上一段時間。”
莊姑娘擔心蔣校尉,著急地問道:“羽哥兒,你會製造重型兵器嗎?”
季羽抬頭看著她,笑了笑:“你倒是看得起我。”
未曾想,莊姑娘童景元同時道:“就你那小點子一個接一個,我們自然信你。”
童景元又道:“嫂夫郎,只要你造得出來,多少銀子我都出。”
只要能救小五,只要能幫小五,花多少銀子他都願意。
季羽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
他若是告訴他們,這船上就有一門火炮,無數火藥彈藥,火力最少能乾翻一個營。
一旦走火爆炸,能直接將整艘船炸得飛灰湮滅,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嚇得跳船逃跑?
這官船並非直達船,每經過一個碼頭便要停泊。
停泊時間還不短。
不少船客皆下船逛一逛,買些土特產。
季羽也下了船,拉著莊姑娘去了藥鋪去了鐵匠鋪,若是有硝石硫磺鐵釘,他必定全買下來。
這些東西,打仗時自然多多益善。
季羽買什麽東西,莊姑娘並不會好奇地問來問去。
不問,她大概也知道羽哥兒在作甚。
羽哥兒做什麽,她都是支持的。
童景元也沒閑著,將南方帶來的貨物賣掉,再買些藥材棉花布匹冬衣。
等官船到達京城時,已過去一個月了。
渡過黃河,季羽一行繼續朝儋州行進。
一路上不時地遇上南逃的百姓和士兵。
百姓還好,那些逃兵,遇上燕國大軍時落荒而逃,可遇上他們這支商隊,竟然直接開搶。
這些人根本沒將季羽他們放在眼裡,可哪知道他們是臥虎藏龍,不好惹?
小股的逃兵根本不是季羽他們的對手。
可不止有逃兵,竟然還有山賊。
語。閻
第一百二十七章 為四哥搶糧
這日,季羽他們正趕路,想在日落前趕到前面的城鎮落腳,遠遠地就聽前方傳來打鬥聲。